狈。

晏乘看着他皱了皱眉，无端想起了原野上季末的花，一场雨过后，花瓣飘零，颓靡，又美丽。

季却听见问话却不答，先朝着晏乘望过去，却见她也正看着自己，微微拧着眉尖。心下一时了然，果然就算没有之前的记忆，她还是会厌恶这些，肮脏的，堕落的……

他在心里叹口气，说道：“并非是我”，随后闪身到一旁，用手一指黑曜：“是他。”

黑曜：“汪汪？？！”

季却脸不红心不跳。

晏乘这才注意到那半人高的黑犬，心道，总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还没等她弄明白，旁边一阵淡蓝色剑芒闪过，乔叙的剑直接劈向了那黑犬。

黑曜还没有从疑惑和震惊中回过神，就见一把剑劈向自己，立时魂飞魄散，展开双翼，挥过来一排黑晶撞在剑上，霎时间，空气中迭起一串巨大的爆裂声。

季却解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翻滚的余波掀翻出去，撞到了铁链上，登时又吐出一口血来。

黑曜看到季却又受伤，忙向他跑过去。

晏乘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二师弟他竟依旧没能勘破心结。她飞身上前，拦住他：“够了，乔叙！”

乔叙盯着她，一双眼睛能喷出火来。

晏乘又道：“即便要斩妖除魔，也要分善恶，辨正邪，不可一概而论。”

旁边乔喻看到师姐与哥哥之间的气氛如此紧张，也一时吓到了，只嗫嚅着：“师姐……哥哥……”

季却看到晏乘阻止了乔叙的动作，眼底已满了惊喜，心里那被深埋的无望念想又破土而出，或许她能接受他的不堪呢……他低头微微喘着气，费了很大力气，才不让自己看上去太过异常。

他摸了摸黑曜的背，说道：“这位仙长，黑曜确实没做过什么恶事，他能认我为主，不过是因我以前救过他的命，他为报恩罢了。”

他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笑了笑，又道：“况且，黑曜他虽然修为高、体魄强，但是脑子却有些傻、心思也单纯，就连出现在这里还是被别人诓骗来的，说是为了保护我。”

晏乘看了看那黑犬，心道，原来如此，之前那么疯狂攻击她的就是这黑犬啊。

这次乔叙还没说话，乔喻已经在旁边轻蔑地呵了一声，道：“你以为自己就清白么？与一个魔物混在一起，又能做得出什么好事？”

季却一拱手，不卑不亢，温言道：“在下一介散修，游历之时，偶然看到这魔物受伤濒死，一时怜悯将他救下。修行之人都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天道之下，众生平等，魔物也是众生一员，我救他，他报恩，又有何不清白？ ”

乔喻被他一驳，一时不知如何反击，只憋的一张俏脸通红。

乔叙冷哼一声，没有搭理季却，只对着晏乘说道：“你信他？你怎么保证他不是在撒谎？”

晏乘心道，我也没有很信，但是看乔叙已经冷静下来，便顺坡下驴，打诨道：“要不出去以后我看着他们？哎呀，以后他们若真犯恶，你再喊打喊杀也不迟嘛……”

“我同意。”季却此时一步上前，声音有丝丝暗哑，却压抑着着不可名状的喜悦。

晏乘不明所以：“同意什……么？”

季却一双雾灰色的眸子此刻清亮无比，认真地看着晏乘说道：“出去后你看着我，我愿意！”

晏乘看他如此，脸色有些讪讪：“不是，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没关系，姐姐。”没关系，只要让他待在她身边就好。

乔喻又听不下去了：“你喊谁姐姐？！都说了他不是你姐姐！”

晏乘忙正色，微俯身施了一礼，道：“在下乃长留山弟子晏乘，这两位是我的师弟，二师弟乔叙，小师弟乔喻。”想了想，还是又强调了一句：“我想阁下确实是认错人了，我先前并未与阁下相识。”

季却心里的那份欢喜霎时熄灭了，看来她确实不记得之前的事了，而且还有了新的名字……晏乘……乘风而行，自由快哉，很好听的名字。

也是，能找到她已经很好了，其他的，他总会想到办法，于是柔声道：“好，我知晓了，阿乘。”

晏乘刚要满意点头，听到他叫自己什么，又愣了一下，心道，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不见外吗？她游历在外也结识了不少人，其中也不乏有人这么叫她，但大抵都是彼此熟络之后才开始的。

不过，这边晏乘还没有表示出什么不妥，那厢乔喻却快要气晕过去了，手指颤抖地指着季却，“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旁边乔叙大概是有些不耐烦了，出言道：“都别废话了，先想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