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一片橘色出现在山头,是新的一天了。 一夜未歇,徐殊意被晃地七荤八素,吐了几遭,而蓉儿当真肚子疼了起来,一开始徐殊意还暗暗夸她戏好,可一看脸色就知道不对劲了,过于苍白,真是病了。 她喊了几次狱卒,那人却充耳不闻,只管赶路。 山路越来越狭窄,狱卒难得停下了脚步:“可以稍作修整。” 徐殊意还是不能动弹,只能喊道:“大哥,能不能给点水喝?” 她这一嗓子倒是提醒了狱卒,他轻柔地给蓉儿喂了一口水。 蓉儿的身子极度不适,这口水将咽下去便吐了出来,仔细看还掺杂了些许血丝。 “蓉儿,坚持住。” 蓉儿虚弱无力,连点头都做不到,徐殊意看在眼里,故作嘲讽地冷笑:“真是只会动嘴的男人,你看不到她要死了吗?解药当成个传家大宝贝等着给谁用呢?口口声声说爱她,你就是这么爱的?” 狱卒忍无可忍,呕吼道:“闭嘴!”他站起身,将十几粒药片塞进徐殊意嘴里,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咽下去。 徐殊意只能顺其自然,还不忘吐糟一句:“噎死我了,我看你拖着两个病秧子怎么走。” 狱卒冷哼一声,手伸进衣兜,犹豫不决。 徐殊意继续煽风点火:“拖着两个人走这条路,可够呛呦!不知道那边几时追过来,还是得快些,不然可是两尸三命呢!” 狱卒扭过头,一双眼淬了毒,合着他脸上的伤疤,犹如地狱毒蛇,徐殊意适时地闭了嘴。 他看了一会儿,还是拿出了解药,不太乐意似的递到蓉儿面前,蓉儿拼着最后的力气伸着头一口咬住他的手,他迫不得已松手,后悔也来不及了,这种药融地极快。 狱卒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却被由远及近的声音吓地快速上马。 徐殊意也听到了,许多许多的马蹄声,药效却开始起作用,她四肢酸软,意识有些模糊。 此时蓉儿恢复了些精力,她上了徐殊意的马:“快走!” 颠簸的马背、划脸的刀风,让徐殊意恢复了几分清明。 “蓉儿,一会谁也不要管,只管跑。” “那你呢?” “我这样子,跑也跑不了,宋璟还得用我治病,我死不了。”徐殊意越来越无力,大喘着气说。 蓉儿只能决绝地点点头,一滴眼泪从右侧欲坠,她微微抬起头,却拦不住那颗泪滴落。 有什么东西落在徐殊意脸上,她想摸一把却动不了,只能迷迷糊糊地闭上眼,静静听着奔涌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不知过了多久,徐殊意被抓着后脖颈的领子提起来,她意识模糊地听到后面的人说:“宋挺璟,你的小太监在我手里。” 徐殊意睁开眼,看到对面一对兵马闪烁寒光,铠甲,宋璟身坐高头大马,一身黑衣,风吹衣袂,更显挺拔如松。 宋璟:“你以为你手里的人质能保住你?” 确实是宋璟的声音,徐殊意又清醒了些,她四下寻找蓉儿,却很快被锋利的刀刃抵住喉咙。 “别动!”狱卒说着逐渐用力,刀刃锋利,刺破了皮肤,有鲜红的血留下。 宋璟看着这一切,手握剑柄逐渐用力。 徐殊意小声开口:“别杀我,我帮你,我对他有用,我不死你才能弹出去。” 狱卒:“阉人,最为奸诈。” “真的,我都乖乖听话这么久了。” 蓉儿:“别杀他,他说得是事实。” 徐殊意一颗心又吊起来,蓉儿从狱卒身后走出,恨道:“想不到,上次精神没杀死你。” 宋璟:“你也没想到,这次你会逃不出去。” 蓉儿:“你会有报应的。” 宋璟冷冷道:“遭报应的是你的阿苏。” 蓉儿几乎要冲出去,狱卒不得不伸出手拉她,趁着这个空挡,徐殊意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狱卒,自己却摔了个跟头。 变故突发,宋璟迅速拉弓射箭,狱卒反应极快,他滚身来到徐殊意面前,左手执刃,直直刺向她。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没看到宋璟射出的剑射进狱卒的肩头,刀锋偏了方向,却依然刺破了徐殊意的胸膛。 徐殊意眼前迅速风景变换,一瞬之间再睁眼,眼前是自己的身上插着刀,狱卒的肩膀被一支箭刺穿。 她忙转身,身后是有序的士兵,有个人站在最前头,长着络腮胡:“殿下,还可再射一箭。” 对面的蓉儿迅速起身发难,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