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是连滚带爬地进入大家视线的,他的老身子骨被宋璟打了一顿后快散架了,又听到七殿下着急叫他,顾不得疼就赶了过来。 韩从文跪在众人面前大声叫冤:“老奴冤枉!老奴什么也不知道啊!老奴今个儿只是叫了殊意公公去倚梅园叙旧,大概是老奴那句话惹恼了殊意公公,他把老奴打了一顿,老奴这身子骨也是快半截入土了,直接就回去上药了,这俩死奴为了将老奴拖下水可是煞费苦心啊,求殿下明察。” 韵儿跪在一旁,梨花带雨哭得惹人侧目,宋璟那一脚是冲着她的心口窝去的,她却被震地五脏六腑都疼,如今听到韩从文这般喊冤,她才知道她们两人是做了别人的刀子。 韵儿:“我自知卑贱,只想活命,若不是韩总管给了我们姐妹二人承诺,我们又怎么会对昔日好友下此死手,如今韩总管不认账,我们姐妹死也认了,可是幕后真凶还依旧逍遥,对三殿下未尝不是一种轻视啊。” 宋璟轻挑眉尾:有意思,是个厉害角色,难怪能把殊意那傻姑娘唬住。 韩从文:“冤枉!老奴对殊意公公喜欢还来不及,怎会想杀他?罢了,事到如今,老奴便是不要这张老脸了。” 他突然转向宋璟,道:“三殿下,老奴喜欢殊意公公,可惜殊意公公嫌弃老奴年纪大,所以在院子里确实令殊意公公不太愉快,可是老奴的真心天地可鉴,若是因为老奴的这份真心让殿下有所怀疑,老奴愿意以死谢罪。” “他胡说!”韵儿喊得撕心裂肺。 宋珵示意下人堵住她的嘴,一脸愧疚地开口请罪:“三哥,这事怨我,怪我平时给韩从文的权利太高了,让这两个人起了歹心,觉得拉了他下水就一定会得救。” 宋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 宋珵这般揽错,便是打定主意要保下韩从文,宋璟还不打算现在就撕破脸皮,只能重重拿起,轻轻放下。“既然阿珵这么说了,想必对韩从文是及其信任的,我愿意相信你,但是这两个女人,阿珵打算如何处置?” 宋珵笑了笑:“三哥,这就是今天的好玩事,一会咱们去城外的大教场,这批死奴太多了,要过年了,清理了罢,除旧迎新,接个好兆头。” 宋璟:“大教场是用来练兵的,她俩还不配死在那。韩从文,取弓箭来。” 韩从文如获大赦,忙不迭地去去弓箭。 取来的弓箭够重,上面雕有繁杂的花纹,宋璟用着并不习惯,不过他一向杀人等不到明天。 挽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 韵儿的眼泪充满眼眶,却因为被堵着嘴只能不停的摇头,以祈求饶她一命。 青霜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像个木偶人。 宋璟双箭齐发,分别精准射进两人的心脏,而在利箭划破空气的那一瞬,让所有人没有料到的是青霜突然起身挡在韵儿身前,。 一只箭落了空,钉在后面摇摇欲坠的木门上,另一只箭则穿过两人的身体,完成了它的使命。 宋珵笑着道:“三哥好箭术,仿佛又是一年以前可以挽弓骑马的三哥了,一会儿去的教场三哥定能大杀四方。” 宋璟冷冷地斜了他一眼:“你说得好玩的事不能就只是射杀死奴吧?” 宋珵:“被三哥猜到了大概,我还想到一个新鲜的,咱们让死奴脱光衣衣物,在额头、膝盖、心脏这些位置点上朱砂,看谁射中的朱砂多,怎么样?” 宋珝:“阿珵,有些过分了,好歹给他们留个体面。” 宋珵满不在意,道:“大哥,咱们也是讨个彩头,图个热闹,什么体面不体面的,就是些个物件。” 宋璟:“今日乏了,我就不陪了,告辞。” 宋璟转身离开,他听到后面宋珵不停在喊“三哥”,他却不想留下,以往便是去了他也从不动手,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把这些死奴纳入军队或者送出去劳作,也未必不是一桩好事。 宋珵眼见宋璟消失在视线中,不甘地看向宋珝:“五哥喝醉了,大哥不会也不去吧。” 宋珝笑笑:“你知道的,阿诺心眼儿小,她要是知道我去看不着寸缕的女奴,怕是又要闹了,你也收点心,过了年就十八了,父皇母后定要为你安排婚事,需得注意行事,今天这种事若有一个外人在,明日又会怎么往外传呢?” 宋珵笑笑:“大哥教训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