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逸卖了个关子,不肯与她说,只让她按照自己说的去做。 自递状纸到县官传讼,大概需要七日。拾漪在这七日里,每天都故意拿着锄头和镰刀故意路过孙老太太家门口,气势汹汹地去往田里。 孙老太太已然将那十亩地当成了自己的。她既想要地,又想贪地里那些还未长成的稻子,瞧见拾漪这么样地就去田里,还以为她气不过要将禾稻苗子全割了。 孙老太太哪能让她如愿,急忙从屋里出来,拦住她说:“你这小子,要做什么去?” 拾漪按商逸教她的话答:“我去田里打药除草,好几日没去,估计杂草都在田里长满了。” 孙老太太顿时露出狐疑的神色,昨日她才到田里看了,刚下过雨田里肥料不足,连禾苗的长势都不是很好,哪里能长杂草? 况且这个时节渚州根本没有病虫害,需要打什么药? 这个姓拾的小书童看着不会种田不懂常识也就罢了,商逸一个农民的儿子,难道也不懂吗? 孙老太太眼睛打了个转,说:“昨日我去田里看过了,你家田里一根稻草都没有,你且回吧,不用麻烦走这一趟了。” 拾漪佯装惊讶:“明明是我家的田,您去看什么呢?” 孙老太太迫切想要打发人走,装都不想装,恶狠狠道:“什么是你家田?再过两日就是我家的了!我提前去看看怎么了!” 拾漪又说:“您这是什么话?地契上都白纸黑字地写着,那片地姓‘商’!您无理取闹,县令老爷可不会!这是我家的地,我就要亲自去看!” 孙老太太气得来掐拾漪手臂:“你这小鳖孙心眼忒坏!那地都快写上我孙家的名字了,有什么好歹我能不知道?” 拾漪的四肢虽被改造过,但并非感觉不到疼痛,孙老太太手劲大,拧着她薄薄的一层皮肉,疼得她眼眶里顿时蓄起一包泪水。 她咬了咬牙,强忍着疼将戏演完:“万一那田没有判给你,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减产了或是被虫子咬坏了,该怎么算?” 孙老太太大声喊:“都算我头上!但凡那地里的稻子出一点儿问题,老太太我都赔给你!” 拾漪就等她这一句话,放下锄具,从怀里掏出宣纸炭笔和一方印泥,刷刷写了一张条子,递到孙老太太面前。 孙老太太虽不会写字,但大字还是认识几个。她看那条子上简简单单写着: 本人孙家桂,承诺为商逸家在以渔村的十亩地做担保。在等待传讼期间,他家地和地里的水稻出现任何问题,我都会按照市价给予赔偿。 孙老太太看着这像欠条一样的东西,警惕地问:“这是做什么?” 拾漪说:“我怕你出尔反尔,到时候再像坑商逸一样坑我一手,所以才写了这条子。这手印你必须得按,你要是不按,我总不能安心,还得去田里看着才行。” 见孙老太太还在犹豫不决,拾漪没耐心等她,把纸条一收,提起锄具就要往前走。 孙老太太就怕她去田里,此刻哪还顾得上这其中有没有诈,赶紧拉住拾漪说:“我印!那地我天天给你看着,能出什么事?” 拾漪止住脚步,干脆利落地拿出印泥,孙老太太拇指沾上红泥,“啪”地往纸条上一按:“这总成了吧?我警告你,这些天不许去田里,要是让我发现你去田里搞什么破坏,这张纸条可就作废了!” “那当然!”拾漪心满意足地将纸条收回怀里,“既如此,我便回了,咱们公堂上再见!” 拾漪回到家里,还未进屋,放下东西就撩起袖子来,检查被孙老太掐过的那片皮肉。 孙老太掐在她大臂内侧最柔软的地方,若换成寻常人,定然会被掐出青紫来。 而她皮肤之下没有血管,只有一条条连接着神经元的电脉,不论再怎么疼,都不会像正常伤痕一样显现出来。 这也导致她无法用药物来治愈伤口,只能等着体内电流运转,自动修复。 电量越充足身体修复的就越快,拾漪把袖子放下来,委屈巴巴地进屋去找商逸。 商逸正在书桌前读书,拾漪不想打搅他,安静坐在一旁,趴在桌子上默默看着他。 炽热的目光盯的他有些燥热,商逸哪还能读得下去,叹了口气,将书合上。 “事情可还顺利?” 拾漪从怀中掏出字条,在手上拍了拍,递给他说:“当然顺利,你看!” 商逸看着字条,轻笑:“亏得孙老太还认得几个字,不然我们还真不好骗她。” 拾漪交了工,又将下巴垫在小臂上,沉默不语。 商逸看她没精打采的模样,有些
第 10 章(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