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2 / 3)

个罪魁祸首……怎么敢忘记!”

“方沉”,孔宴白脸上表情疏离,眸色漆黑,“你觉得,我需要为此感到愧疚吗?”

虽然是问,语气却很平,平铺直叙。

“不该吗?!”方沉回头抽出了随从的剑,搭上孔宴白的脖子,“我这一生,你该如何赔偿我?!”

从他废掉这条手臂开始,这一生几乎便废了,再看不到一点希望。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噩梦,就是在等这一刻。

孔宴白还是淡漠平常,他问道:“元寿叔叔还好吗?”

听到“方元寿”三个字,方沉眸色慢慢黯淡,眼底的偏执之色慢慢浮上来,“孔世子关心我父亲做什么?”

“他好得很,不过你就别指望我爹再来救你了!”

孔宴白听完他的话,摇了摇头,眉宇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仿若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少年又慢慢垂下长睫,一动不动。黑眸一片沉静,可手掌心也开始发烫出汗,他只静默地感受着。

头顶是方沉的声音,

“现在,你要为你给我带来的不幸,付出代价了。”

方沉转动刀刃,刀口锋利,还未用力就在孔宴白脖颈上抹出一道血痕,点点鲜红地珍珠沾在银色的刀尖。

刀下的少年依旧平静,没有说话。

孔宴白的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间,方沉直到这一刻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扭曲的快意。

可到这一刻,方沉又不满足于这样的快意了,他道:

“孔宴白,给你个机会,只要你现在像条狗一样对我求饶,我就给你,如何?”

让高高在上者低下头,毫无尊严地求饶无疑是对他们最好的折磨。

他阴恻恻地道:“镇国府已经倒了。叫你一声孔世子,你真当自己还是金尊玉贵地世子吗?”

“你若不愿求饶,你这条命可没得救了。”

孔宴白抬眸,原本束起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有几缕被水沾湿有些杂乱的垂下,平日里孤高的形象此刻被打乱。

可他眼神却像落雪一般,干净又冰冷,既无惧怕也无悲哀,甚至语气也平静至极,

“求饶,对你吗?”

他神情淡漠,语气说不出的平静,“还是对李尚书?抑或玄策,又或是你们背后的张贵妃?”

方沉闻言,瞳孔一怔,手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你……怎么会知道?”

*

“什么!”

尚书府灯火通明,却并无什么宴会,也无宾客。

书房中。

李默深将茶杯摔到地上,杯子承载着人的怒气,发出破碎的声音,四分五裂。

车夫被一块跳起的瓷片割伤,却也不敢有什么动作,继续道:“公子被抓走了,那女子说要大人用她的人做交换。否则……公子将性命不保!”

李默深起身斥道:“大胆!小小暗探也敢威胁老夫!”

他一吼,侍卫们纷纷低下了头,深怕引火上身。

突然坐在一旁的人发话道:“尚书大人,何必动怒?一个暗探而已,不值得。”

李默深这才收了怒气,慢慢平静,“二殿下,犬子今日之载实属是因为……你我的谋划,还请您派出精锐助我。”

玄策闻言,不慌不忙地点着桌面,“自然,不过我得先知道,他们为何抓你的公子?”

“毕竟傅知春还没到我的手上,您这也不算成了我的事吧?”

“二殿下是怀疑我?”李默深冷声问。

“怀疑谈不上吧。我就是知道大人与三弟颇为亲近,我也懒得猜你是什么意思。总之手里没有点筹码,我还真不安心。”

他语气淡淡,眼底却带着森冷的笑意。

儿子安危就握在他手中,李默深手攥成拳头,等了一会儿,才屏退左右。

等室内只剩下两人时,他才道:“她是为了八年前的巫蛊案而来。二殿下,恕我直言,您此刻威胁我并不是明智之举。”

闻言,玄策指尖停下,抬眸看向他:“谁?”

李默深目光幽深,“我也在想,这沉没多年的旧案还有谁在意呢?”

“可昨日,我确实亲耳听见,孔宴白提起了巫蛊案,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到谁在查。”

玄策顿声,声音幽远,“怎么会是他呢?”

片刻他摇摇头,笃定道,“不会是他。”

孔宴白这人,要做的事绝对不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