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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客栈二楼的一间厢房里。

一个少年和衣枕着手臂,翘着二郎腿,仰躺在窗边的软榻上,困得哈欠连连。

不时转头看向门口。

这么晚了,孔宴白还没回来。吃完饭他就出去了,去干嘛,知春自然没问,因为她也烦得要死。

她随便在外面逛了一圈,直接累瘫在房间。

房间其实很大,摆了一张床和一张塌,就是三个人都挤得下,根本没有她想的糟糕情况。

没人需要睡桌子上或者地上,这张榻刚好适合她的身高,躺上去不会憋屈,她将床留给了孔宴白。

等人一来自然就能知道她的想法,想着知春迷迷糊糊睡过去,就想早点睡,然后半夜自己是清醒的。

半个时辰后,门没有关紧,轻松被推开,一个挺拔俊秀的少年出现在门口,影子拉得很长。

孔宴白没往前走,就停在门口,墨眸微转,看着屋里的人。

屋里的灯快燃尽了,光线昏黄一片,朦朦胧胧。

窗下的榻上睡了一个人,身上盖着一件月白外袍,造型有些突出,睡相奇特。透着一股子不被约束,潇洒自在的劲,莫名有些吸引人的视线。

那人躺得舒适,双手懒洋洋地搭在头顶的围板上。盖在身上的衣服一半拖在地上,只留一截袖子遮住眼睛和上半张脸,露出小巧的鼻梁和嘴唇。

此刻嘴角弯着,呼吸很浅,似乎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气质柔和安静许多。

睡得倒是香,一点不挑剔。

眉宇动了动,他垂下眼睫挪开目光。

修长白皙的手指扣在门边,指尖轻轻按到门框,只顿了一瞬,门被合上,拉紧。

孔宴白慢慢转身下楼,再去开一个房间。

他不习惯与人睡一间房,也不喜欢。

*

丑时,知春准时从梦里醒过来,才睁开眼就莫名口干舌燥。

屋里一片黑暗,她坐起来缓了一会儿才适应,倒了一杯水润喉咙。

坐在桌前,她看向床上,那里被子叠得整齐,还是白天的模样。

“跑哪里去了?”

她咕哝了一句,放下杯子,揉揉眉心。

忽然,她的思绪被一道声音牵引,目光投向窗边。一道细微的吱呀声响起,窗被慢慢推开,一截竹筒伸了进来。

袅袅白烟一阵阵被吹入,不知道怎么的知春有点无语。

这跟看电视感觉完全不一样,看起来既老套又毫无技术含量,可能是因为她是清醒状态。

她伸手堵住了鼻子,静静看着。

明显,今夜有客人。

还是……不速之客。

她眼疾手快立刻爬上了床,想看看这人搞什么鬼,又是冲谁来的?

不到一刻,一个黑衣人翻身进来,一脚踩在她刚睡的塌上,另一只脚落在她的外袍上。知春蹙起眉头,还没骂,又看到一个人翻进来,又踩在她的外袍上……

她的白衣服恐怕凶多吉少。

两人好巧不巧,几乎都踩在同一个位置。他们一前一后蹑手蹑脚,朝着床的方向摸索过来,一道刺眼的寒光快速晃过知春的眼睛。

她看清前面的人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

知春警惕起来,在他的匕首压过来的时候,她迅速抬手钳住,抬腿朝着那人下盘攻去。

那人刀锋一转,用力朝知春胸口刺,刀锋太利,知春抓起床上的枕头,用力甩在黑衣人脸上,一拳击中他的腹部。

她速度已经算快了,手臂还是被划了一刀,血腥味散在空气中。她眉头一凛,跃身而起从身后扯下那人的面罩。

手做掌状快速攻向那人上身,掌掌生风,很快夺下那人的刀。手腕一转,她将刀抵在他脖颈,划出一道血痕,黑衣人发出一声闷哼,知春凛眉问:

“你们是谁!”

还没问出什么,另一个黑衣人手腕灵活地转动匕首。回身之间“唰”的一下,将刀对准知春,朝着她的太阳穴刺了过去,知春耳旁风声很劲。她迅速沉腰后仰,刀刃险险从她面门上方不足一寸的地方划过。

眼见黑衣人又要补上一刀,她手灵活地攥住那人手腕,猛地往下折推出去,当胸一脚踢了上去。

“啪!”黑衣人被她踹得撞向角落的花几,花几不堪重负被砸成一堆废料。知春落地,脚踩到一个东西,她低头一看,正是黑衣人的匕首。她一脚踢开,看着两个趴在地上黑衣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