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3)

,知春一直在想,她是不是太温和了显得摇摆不定,才让这人对她如此怀疑。知春扯住他的袖管,直截了当道:“孔宴白,有些事就是如此荒谬,难以解释清楚。但你用脑子想想,我做的事,哪一件是为了害你?!”

“你那么聪明,肯定能想明白。”

知春看着他,目光直白又真挚,仿佛要看到他眼底的一切。

孔宴白与她对视了一会儿,冰封的面色被砸出一道裂痕,他低沉道,“疯子!”

拂开袖子,大步转身离开。群青的衣摆因为主人的情绪跟着摆动,没了往日的克制。

知春叹了一口气,这次,这人恐怕短时间不会理她了。但她心里又有点痛快,好脾气这么久终于发泄出来,感觉还不错。

但……

“哎!冲动了。”知春又生出几分恼意,这一番话说出来,半个月又白干了。没准,四十文钱的基础又给搞垮了。

知春抱着头,沿着墙壁滑下,揉了揉眉心。

会不会强势过头了?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霍瑶出现在门外,

“知春……”

知春收拾好情绪,扯出一个笑,

“走吧,我送你回去。”

*

知春又看见了孔忠年。

这次是在边疆大漠中。天气大概很冷,他披了大氅。

他坐在军帐中,一张脸沧桑了不少,比上次更黝黑深沉了。他看着军报,眉宇间透出一股欣慰。

她凑过去看,捷报上是又收复一城的消息。

突然,外面有人掀开帘子走进来,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呈给他,“大哥,嫂子来信了。”

孔忠年原本沉稳的脸色因为这句话,当即柔和了几分,眼里的欣喜藏不住,他起身拿信,迫不及待地展开。越看眉宇间的柔情越明显。

“大哥,嫂子说了什么你这么高兴?”

孔忠年笑道,“她说,她带着种的瓜果长出来了。今年百姓能过个好年。”

“嫂子真是蕙质兰心!”旁边一脸络腮胡的青年夸道,但很快又叹了一口气,“可惜了,现在战事吃紧,今年又回不去了。”

“大哥,早知如此,大嫂说中秋过来,你就该答应才是。”青年道,“这一丈打了三年,我媳妇都说想我了。”

孔忠年摇头,“她生产之后,身体一直不好,不宜颠簸,还是呆在城内安全些。”

“对了,说到这个,我娘也写信来了。说宴白还是老样子,犟着等嫂子。本来也没什么,但最近天冷了,还是冻出了毛病。”

听到这,孔忠年眉宇皱起,有些着急地问,“出了什么毛病?”

青年安慰他道,“就是染了风寒,烧着了。大哥你放心,我娘说几个侍女照顾着,已经好转了。”

孔忠年自责地垂眸,“怪我,怪我这个爹没当好。”

青年不忍,拍了拍他的肩,“大哥,孩子都六岁了。要是可以,你跟嫂子说说,去看孩子一眼。我娘说孩子发烧的时候一直叫着娘亲,怪可怜的。”

“母子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怨?”

孔忠年听完他的话,却没有回答,沉默了好一会儿,那双眼睛里满是无奈心疼。

青年看他这模样,知道是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东西,他道:“大哥,是元寿多嘴了。”

孔忠年摇头,“无事,这些年多亏了伯母帮忙照看宴白,你也是关心他。”

青年行了个礼,准备退出军帐,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一般,回头道,“对了,大哥,我娘说宴白收到你的生辰礼很是开心。他抱着把玩了整宿,没舍得放手,还直说想你,我娘说他已经开始识字了,你要是得空,也给这小子写封信。”

说完,他退出了军帐,只留下孔忠年一人。

偌大的军帐只剩下他,他握着信独坐了很久。

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时间快速流转,知春不知不觉跟着置身于一片夕阳中,又换了一个场景。

是一座城内。

夕阳红得像血,无情地席卷着大地,留下一片鲜艳的红色。

战火之下,断壁残垣,横尸遍野。处处是逃窜的百姓,哭声震天,像是一场大战的尾声。

但哭泣混着风沙声令人感到悲漠绝望。

一个身穿铠甲的人带着一队将士冲了进去。脸上血迹斑斑,身上也染了血,形容狼狈,眼神却狠利。

是孔忠年。

他目光悲怆,将剑从一个异服将士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