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势在必得,不论什么手段。 周室大气都不敢出,抹了一把汗,连连答是。幸好,这个任务他总算能做得成。 “孔宴白怎么样了?”他突然问。 刚才他为了等霍瑶早早离开,留下孔宴白一人在隔壁看戏。 赵三上前道,恭敬地道,“回殿下,孔世子还在。” 玄策嗤笑讽道,“没想到他还是个戏痴。” “罢了,你有点眼力劲。待会儿他回去,你就派人将他送回去。” 赵三恭敬道,“是,殿下。” 随后他默默退出了房间,走到隔壁包厢静静站在一旁,“世子,您有任何吩咐,都可以说与我听。我就在这,随时听候差遣。” 孔宴白看了他一眼,“无事。” 一墙之隔,这个包厢就安静许多,灯也暗许多。 桌上的糕点一点未动,还是原来的模样。少年端坐在桌前,锋利的侧脸在这样的环境里格外立体,像一尊雕塑。 他的目光投向楼下,突然注意到,人群中一抹白色的身影。 说不清怎么就会注意到,就是随意的一眼就将人锁定。 那人还特意换了身衣裳,下午还穿着院服,此刻已经换了一身月牙白的锦袍。发冠高高束起,一张英气柔和的脸挂着意气的笑,杏眼弯弯,张扬又快意。 举手之间,皆是少年意气。 不时看向身旁的女子,动作略显亲昵。似乎是极快活般,笑容开朗。两人这般,倒是有几分两情相悦的模样。 孔宴白眼睫动了动,眸色漆黑深沉,眼底泛起一抹冷色,如深不见底的潭水。 置于膝上的手,指尖不自觉往下按了按,骨节泛白。 这便是他说的要紧事吗?和霍瑶一起看戏。 傅知春,你是不是又说谎了? 那哪一件事是真的? 孔宴白眉头微微蹙起,慢慢移开目光。 台上正讲到草桥结拜,祝英台告别父母,与梁山伯结为异姓兄弟。“梁山伯”道:“黄天在上,今日我与英台结为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完两人对着天地,虔诚跪拜。 有郑重的仪式,刻骨铭心的起誓,总是显得更可信。这个故事里,两人确实践行了誓言。 放到现实中,真的会有人如此珍重誓言吗? 少年眸光如夜风一般平静,垂下眼睫。 没有,也不会有。 但下一刻,他刚挪开眼,那双琥珀色的杏眼看了过来。隔着几十个哄闹的看客,与他四目相对。 时间好像定在这一刻,一切都不再流动。 那双眼很亮,像装着星辰,竟透出一丝无辜和纯真。尔后眨了眨,隐隐有些迟钝地朝他挥手,笑了起来。 知春几乎怔住,在幽光里看到那双眼睛,那张脸,她大脑停转了一瞬。 太熟悉了,她一眼就认出来,是孔宴白。 但他怎么会在这里?看样子是独自一人,空旷的窗口只有他一人的剪影。但以她对孔宴白的了解,他才不会有闲情逸致,一个人特地跑来这里看戏。 谁能约的动他?知春心里有些担忧起来,他虽然是个炮灰,但好歹是个反派,总有人打他的主意。 “知春,你干嘛?”霍瑶问她。 知春抿唇,放松语气道,“我看到一个熟人……” 霍瑶不解地抬头,被知春遮住了一些视线,她无意看到另一扇窗。 那里有一双漆黑的眼睛,玩味地看着她和知春。那张俊美邪魅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让她有些恶寒。 “!” 霍瑶秀眉拧起,有些难以置信地问:“知春,你看到那个人了?” “谁?”知春不解地问。 “玄策……” “?!”知春眉头皱得深,视线缓缓跟着霍瑶的方向看了过去,那处包厢的窗刚关上。那间包厢很亮,此刻只能看到一个男子的身形剪影。 侧脸轮廓很深,身材高大挺拔,肩宽背阔,束着发冠。 “玄策?”知春蹙眉看向那处,问霍瑶道,“你确定是他吗?” 玄策等不到人应该会回去啊,怎么会等这么久?文中他对女主,虽然也有些感情,但想就是利用她上位的感情更多。 何况这时候他们见面的次数还屈指可数。 霍瑶坚定地点头,“我确定,就是他。”
第二十五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