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孟轩回到蹴鞠场的时候,天公不作美,开始下雨了。

大家忙着把东西搬走,祝云峰看见两人过来,开心道,“傅兄,孟兄,你们来得正好。”

“祝兄,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知春问。

祝云峰将一个食盒递给她,又拿了一个给孟轩,“你们将东西拿去膳堂吧。天气不好,看来今天踏青不成了,其他人已经去了,我收拾收拾就过去你们先去吧。对了,孔兄也才刚走不久,你们去的话应该能遇到他。”

“好。”

话才说完,知春就看到一个学子远远跑了过来,伞也没打,脚步急忙慌的,大喊道,“不好啦,不好啦!”

那人跑近,三人才看清是刘九丰。

“怎么了,刘兄?”祝云峰将伞打过他的头顶,关切地问。

知春也看着他,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慌。

刘九丰喘了几口气,涨红着脸道:“李……李崇恒……和孔宴白……吵起来了!”

“啊?!”

*

一柱香前,膳堂。

众人坐下整理东西,有条有理,本来相安无事。因为下雨,堂内很暗,氛围很足。也不知是谁提了一句想听鬼故事,大家将门一关,就开始说起来。

要到这一块,刘九丰当仁不让要拿第一名,虽然他只写情情爱爱的话本,但他看的书类别就很宽泛,尤其爱民间传说。

事情的起因,就是他就说到一个关于巫蛊的故事,正讲到故事的高潮:一个玄衣童子来给主人公送饭,其实食盒里放着能要人性命的巫蛊娃娃……

就在这么个关键的时候,膳堂的门被推开,孔宴白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因为没打伞,校服湿了,滴滴答答地掉水珠。

众人突然安静,听见雨声,看见站在门口的少年。

就是这么巧合,天气,人物,道具几乎全都与故事的描述吻合。但要是只到这里,也没什么事。

刘九丰打了声招呼,都已经准备关门继续了,谁知他刚起身,有人像被吓到了一般,轻呼,

“孔世子,你带来的不会是巫蛊娃娃吧?”

开开玩笑也无伤大雅,但他回头一看,那人是李崇恒,这就有点难办了。

李崇恒坐在一张桌子上,抱着手翘着二郎腿,嘴角挂着笑,目光落在孔宴白身上,

“孔世子,你还是不要进来了,不吉利的,你声名在外,大家都怕。”

刘九丰看了一眼,在他没说话之前。他所谓的“大家”根本没动作,但他说完之后,可能是心理作用,有学子慢慢往后挪了挪,也跟着看向孔宴白。

少年站在门口,沉默的任由身后落下的大雨砸在地上,破裂成水花,浸湿他的衣摆。

看到其他人的反应,他没说什么,只是放下了食盒,抬眸看着李崇恒。

本来到这里,也没什么事,但……天不遂人愿,有人要继续。

“哦!差点忘了……”李崇恒突然眉头一皱,想起什么一般,嘴角带了个邪笑,显得有些面目可憎,“孔世子要考了进士,才能封世子,也不知道我这样叫合不合适,哈哈哈……”

这句话语气分明是高兴的,但刘九丰就是闻到了火药味,现在站在他们之间,他觉得背脊发凉,如芒在背,腹背受敌……感觉非常复杂,非常不好。

李崇恒“啧”了一声,起身边走边道,“孔世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你对巫蛊还知晓多少?”

“李崇恒,我劝你闭好你的嘴。”孔宴白冷道,眸光像含了雪一般冷利。

“呦呦呦,我好怕呀!难道你下一个目标是我,你是不是又要故技重施咒人了?”李崇恒捂着胸口装作害怕的模样。

门口面色苍白的少年,背影肃立,双手垂在身侧,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

看到他这个模样,李崇恒反倒有些兴奋,他起身走到孔宴白身边,“但我觉得我不会是下一个的,你那招,只对待你好的人管用,对不对?”

“今天这种情况,要死也是傅知春先死,毕竟你,克死第一个人,可是你的父亲啊。”李崇恒阴阳怪气地道,“我说了,你瞒不住的。”

刘九丰耳聪目明,听见两人说的内容,他几乎要原地裂开,这是他一个普通人能听得吗?

这样下去势必要生出什么祸端来,他当即摸到后门,伞都没打就跑进雨幕里。

“这李崇恒是不是有病?!”孟轩生气道,虽然他也看不惯孔宴白,但哪有人这么骂人的?连人家入了土的老子都要拿出骂?毫无道德可言!

知春听着加快脚步,“他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