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回学堂了。”

听完,知春不住感叹,“祝兄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像班长一样的角色,靠谱又贴心。

“谁说不是呢?”孟轩起身,向四周看了看道:“明日辰时,门口汇合。傅兄,你可别迟到。”

“好。”

*

知春披着月色爬到窗边的时候,禁闭室一片安宁,只有门口的柜面上落下几束月光,莹白清冷。

“孔宴白?你在哪里?”她喊了一声,没听到回应。

轻轻推开窗,知春跳了进去,慢慢摸索向角落的小柜,白天她将灯收拾放在了里面。

“噼啪—”一束火苗在风中跳了两下,渐渐平稳,知春坐在床边,点燃了一盏灯。

端起灯,放到一旁的矮几上,知春又弯腰找了几根蜡烛,但找着找着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头顶有点凉。

这种凉,不是秃头的那种物理性的凉,而是心理作用。知春慢慢抬起头,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

对了,就是这个,孔宴白的眼神。

少年修长睫羽在微红的烛光中轻颤了两下,在眼睑下映出一把小扇的形状,薄唇抿着。轮廓冷艳锋利,像一只夜里独立的鹰。

就是这个样子,今天刘九丰说王越清是性格的时候,知春脑海里就出现了孔宴白的模样。根本不用担心,照着他演,一演一个准,今晚《云潭花事》其实说来,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但再像,那也始终是演的,现在在正主面前,还是差了几分。

“你是睡了?还是没睡?还是准备睡?”知春轻声问。

他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看着她,淡淡的目光,平波无澜,却令人凭空生出几分心悸。

知春捏紧手里的蜡烛,有些头疼。她往前挪了几分,将灯挪远,他脸上的光暗了下来,轮廓却更清晰了。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知春道,手指揉了揉眉心。

现在是亥时,按道理来说,他们平时戌时就要准备睡觉了,也不知道孔宴白有没有起床气。

此刻,孔宴白穿着单薄的白色寝衣,解了发冠,头发半扎。青黑的发丝披散在肩头,气质温和了几分,但还是有些冻人。

“不好意思,你继续睡吧,我把灯拿走。”

说着知春起身,弯腰拿起灯,指尖才摸到灯台,耳边就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傅知春,你私自下山,想清楚后果了?”

看到知春动作顿住,他继续道:

“我会告诉夫子。”

孔宴白如是说,不带一丝情绪。

她转头,柔和的侧脸映在烛光里。秀气的眉动了一下,杏眸中出现一丝惊愕,知春声音有些干,“我……知道后果,但我觉得,你不会说的。”

知春放下灯,又重新坐下,位置离他很近,能看清他卷长的眼睫,漆黑的瞳仁。

她垂眸想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放松语气道,“我们是朋友,白天才确定的关系。朋友之间有几条原则,互相信任,互相帮助。我发誓,我一定会做到。你也会做到,是不是?”

这样笃定的语气,孔宴白听着倒是觉得轻挑,毫无来由地觉得有些可笑,他冷道,“你凭什么这么觉得?”

果然一天工作八小时是极限,今天加班到这个时候,她脑子都不清楚了,问个问题像在道德绑架。知春心里捂脸,希望孔宴白今晚能柔和一点。

“这其中,包括帮忙说谎?”他淡淡地问。

“……”有点犀利,还是不该太期待,知春只能“自食恶果”。她勉强地笑,曲折地解释道,“这叫……善意的谎言。”

“胡说。”他眉峰一凛,冷道,“谎言就是谎言。”

“……确实是这个理,那我直说了。”知春皱眉,目光扫了孔宴白几眼,直接问道,“今天,你输给我了,是与不是?”

孔宴白不说话,默认。

知春继续,“今天我说之后朋友之间要做的事,你不能拒绝我,你答应了,是与不是?”

“……是。”

知春双手一摊,“那不就结了?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朋友之间是不能告密的。孔公子,你听明白了么?”

硬气了会儿,知春抿唇想到终究是她犯了错,还被抓了正着,她适度软了语气,“孔宴白,我也是头一次,下次……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下次的事,下次再说吧。

“是吗?”孔宴白冷冷地问。

知春抿唇,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