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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要给他一点喘息的余地。

当天她将东西包好,睡了个很长的觉,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还没亮,知春就爬起来,洗漱,练剑,看书。

业精于勤荒于嬉,形成于思毁于随。在任务真的完成前,知春深知,不可有一日懈怠。

不论是功课还是武功,都是如此。

她出去吃早饭的时候,还碰到了山长,六旬的老人起得奇早,精神好得不行。

硬拉着知春一起打了一套太极拳,从天色微茫打到云海翻涌,天边出现第一缕金光。

知春才回去换衣服准备上课。

上课的时候,孔宴白坐到座位上,发现桌上多了一个灰色包袱,鼓鼓囊囊的,被外面的布紧紧裹住,包得严严实实,底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有一行遒劲有力的小楷:

孔宴白,拿回房间再打开,是你喜欢的东西!

字迹后面画了一张歪歪扭扭的笑脸,潦草又带着点变扭。

他捏着纸条,沉思了一会儿,黑眸扫视四周,没人看过来,一层寒意覆上眸子。

将手放在包袱上,慢慢解开,布料被一层层打开,里面的东西渐渐露出轮廓,是书,方方正正。

手指顿了一下,没有犹豫地揭开最后一层,六本书跃然出现眼前,蓝色封皮。其中一本名字赫然就是——《春潭录》!

昨天在膳堂里,那道声音犹在耳侧。

这还能是谁的手笔!傅知春!

他吐出一口气,将纸条攥进掌心,指节发白。

“孔宴白!”

身后一道声音响起,他身体猛然一僵,抬起头看见李夫子皱着眉。夫子的眼神有些无奈,惊讶,最后慢慢平静下来,

“我不是说过学堂之上,不准再出现这个东西吗?”

好巧不巧,夫子来了。

他抬眸看向老人,“夫子,这……”

李夫子皱眉,打断道,“你想说,这个不是你的,是有人故意放在你桌上的?”

“是。”他淡淡道,自然坦诚到看起来漫不经心。

这看起来像极了逃避,李夫子摇摇头,叹息道:“你才来书院不到半个月,谁会故意这样做?”

孔宴白进书院,本就没有经过考试这个过程,直接是一纸皇令送进来。他是镇国将军的儿子,是仰仗他父辈的荣耀,他还没参加过书院的品状考核,究竟如何是个未知数。跳过了书院的规矩,李夫子对他的印象不免大打折扣。

李夫子叹了一口气道:

“孔宴白,为人,要敢作敢当。这些书你自行处理了,去禁闭室自省三日,再回来上课。这件事放在任何人身上,我都会这么罚,你不会是例外。”

“云峰,你带他去。”

见孔宴白久久不动,李夫子道:“不满意?”

祝云峰开口道:“夫子,孔兄不会做这样的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夫子语气平静的问。

祝云峰语塞,也说不出来,他也没看到是谁。

孔宴白沉默了一会儿,捏紧纸条,慢慢垂下眼睫,毫无情绪地起身:“夫子,我领罚。”

少年背脊挺直,孤傲得像一把剑,锋利又清寂,提着包袱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学堂。

*

知春回来就看到孔宴白的桌子空着,她送的包袱也不知所踪。

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人呢?”她小声问孟轩,依照孔宴白的性格他绝不会旷课,“他是没来上课吗?”

孟轩抬眼看了夫子一眼,小声将早上的事说了一遍,知春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那人当堂拆包裹,被抓住了,不辩解,不反抗,甚至话都没说两句,直接去禁闭了。

“所以他现在在禁闭室?”知春不解,扶额叹了一口气,她分明还留了纸条,字迹一对比就知道不是他的,为什么不说?

嘴巴长来干什么用的?锯嘴葫芦。

“傅兄,你怎么了?”孟轩侧头看她眉头紧皱,关切道:“虽然我也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但也没证据。”

“那个放书的人也真是够缺德,大早上来的,没一个人看到。”

她可不就是特意挑个没人的时候,免得大家尴尬。

“是我放的。”知春抿唇,看向孟轩,“你说的那个缺德的是我。”

他一时哑口无言,愣愣想了一会儿。

“……这个?”孟轩难以置信的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