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避开此处,将学生安排到其他几个园,孔宴白却是主动要求来这里的。

想想也确实符合他的性格,他一个人住在最角落最暗的地方,那个舍监与其他间隔着一道假山和几间空屋,又冷又静。

这住处和他本人一样,无言的标示着生人勿近。

孟轩走过几间屋子看着黑洞洞的屋内,伴随着假山上泠泠的水声,觉得瘆得慌,正准备拉着知春离开。

却发现知春脚步坚定地往前去,脸上一点恐惧都没有,反倒是饶有兴致的四处打量,只得跟了上去。

他暗暗较劲,绝对不能输给知春。

终于知春在那间屋子面前停下,孔宴白没有关门,但是屋里也只是比其他屋子亮了一些,他只点了一根蜡烛,此刻正在看书。

不知有没有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总之是一个反应也没给他们。

知春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摸了摸手里布袋,才走进去,“光那么暗,眼睛会看坏的。”

孟轩也跟着走进去,在她身后赞许道:“确实。”

孔宴白侧过头看着知春,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墨眸沉如深潭,他声音冷得像寒冰,“又是你。”

知春笑得灿烂,“对啊,又是我。”

他微微蹙眉,眼瞳很黑,眼神幽冷。知春扣了扣手指,叹气,他没什么反应。

作者在文里大片留白,对孔宴白的描述便是,受人挑唆成了大反派二皇子的一枚棋子,一个死得早的炮灰。挑唆了什么一概不提,他的一生加起来,在文里不超过两百字。

关键词是镇国将军府世子,早死的炮灰,身体不好。他出场的高光还是今年的十二月,鲜血染红第一场大雪,变成了反贼孔宴白。

要探索的还很多,慢慢来吧。

知春笑着将自己准备的笔放在了孔宴白桌上,一脸真诚,“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一只毛笔,希望对你有用。孔宴白,我是真的希望能和你做朋友。”

他不说话,墨黑明亮的眸子盯着她,像站在高处披着冰雪,浑身带着寒冰的气息,再多看一眼都会被冻住。

孟轩搓了搓胳膊,有些不平,“为什么他有,我没有?傅兄你怎么还厚此薄彼啊?”

知春心道,我哪知道会有您这一出啊,但还是拍了拍他肩,“有有有,待会儿给你。”

孔宴白这回连眼神都不给他们了,纤长的眼睫微微垂下,继续看书。那双眼睛深邃,专注时,看书都平白多出一分深情。

孟轩都察觉到气氛不好了,他虽然不怕孔宴白,但是这么站着他也觉得不自在。

“傅兄,东西也给了,咱们走吧?”孟轩揽住了知春的肩,“明日要早起上课,迟到了夫子要罚的,他也要休息。”

“也是。”知春点点头,缓一缓,“那咱们走吧。”

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道:“孔宴白,睡个好觉!明天见。”

等他们走出去不久,孔宴白就拿起了桌上的白色布袋,想也没想,面无表情地将它扔在了角落的一堆杂物里。

又看了一会儿书,他收拾了东西躺上了又硬又冷的床,在黑暗里睁着眼,清醒着毫无睡意,一闭上眼就会看见很多人很多事。

他总是睁着眼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着脑海里的画面不再纠缠才带着几分微薄的倦意沉入夜色。

半夜时分,一轮孤月挂在天际,冷白的光泠泠落在路上,似铺了一层薄霜。

一道人影踏着月光,在书院快速穿行,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木盒,人影慢慢进了青潭园,一路往里走慢慢走近最里间的舍监,趴上了窗口,手指轻轻推开窗向里看去。

知春眯着眼看向床上的那道身影,他侧躺着面朝外,蜷缩着身体,像只虾米,只是他身量大些。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估计现在是四更天,一般人这个时候都在熟睡,孔宴白应该也是。

她慢慢将窗门推开,左手掌上窗沿,翻身坐上窗台双脚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几步走到了孔宴白床前。

月光透过窗落在他脸上,哪怕他长得英俊,此刻的脸色也有些骇人,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像个手办娃娃,精致但没有生命力。

知春将一根羽毛放在他鼻下,羽毛被他的鼻息吹着上扬又落下,节奏均匀。她一颗心微微放下,从盒子里找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红色的火苗在风中跳了跳慢慢平稳下来。

她将火折子放在一旁的矮凳上,火焰的高度刚好照亮孔宴白上身。随后才低头打开带来的木盒,从里拿出一个黑色小瓶和一块丝巾,晃了晃小瓶瓶身向下,丝巾捂在瓶口,慢慢一滴液体在上面晕染开来。知春堵住自己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