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付了车钱,晕晕沉沉地站在公寓楼下,脚踩着地面,有一种不真实的虚无缥缈感,踩不实,身体飘飘然。 她走进了食品店,买了一份南瓜粥和小米粥,又去药店买了些治疗感冒发烧的药。而后走进了楼,全凭借自己的下意识,按道理来说,她分明是不知道晏游青住在几楼几号。 可是时浅就是准确无误地站在了那里,九楼902的门口。 入目的是很显眼的电子锁,需要指纹或者密码,时浅哪个都没有,于是她抬起手,敲响了干净的门,时浅轻轻敲一下,而后再跟了两下,敲门声并不急促,不会让人不耐烦。 就在等待的这功夫,时浅环视了一下周围,很干净,没有乱贴的小广告,刚才也是说了业主的名字,看自己是学生才同意放上来的保安叔叔,还有,最重要的,幸好有电梯。 门打开了,其实时浅真的没等多久,二十秒?她晕乎乎地想。 开门后,晏游青的脸色有些臭,他本就头痛的狠,为了保证真生病,他洗了冷水澡,吹了冷的空调风,然后,今天许诺发消息,时浅也病了。 晏游青的右肩倚靠在门框边上,上身穿着松散的零星扣了一半的扣子,隐约能看见里面白皙有力的皮肤。下身是长长的睡裤,晏游青的腿很长,所以完全能驾驭。 当看到来的人是时浅,晏游青立刻摆正了身子,直挺挺的像个没事人一样,但是似乎又想到自己是个病号的角色,身子立刻又有些颓废地软了些,看向时浅的眼神像淋雨的小狗,显得十分可怜。 时浅晕乎乎地将手中的粥以及药递了过去,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晏游青抓住手腕拉近了屋内。 “不是病了吗?”晏游青弯腰蹲下身,将一双黑色的室内拖鞋放在时浅面前,仰首,嘶哑着声音,“把鞋换一下。” 而晏游青自己,一双隐露青筋的脚赤然贴着冰凉的瓷砖。 时浅摇了摇头,她现在感觉有些想吐,但还是努力忍住,“你生病了,穿上鞋,不然……”不然,她说不下去了。因为晏游青解开了她的鞋带抬起她的有些圆润的小脚穿进拖鞋里,对方并没有用力,玄关处的凳子似乎成了摆设。 时浅被换好了拖鞋,面前的少年病了之后,乍然看去有一种凌乱的破碎感,时浅就这样被拉着来到客厅。 晏游青的公寓面积很大,但只有一间卧室。一进门是清冷的玄关,再往里走,是一个偌大的客厅,客厅中的沙发上摆满了粉色的小玩偶,茶几上随意地摆放着些什么,客厅很大,却不会让人觉得如玄关那般清冷,客厅近旁就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厨房的用品全都是北欧风,看上去简约舒心。 时浅被晏游青带着坐在厨房就餐的台子处。 “对了,伞。”时浅说着将书包的拉锁打开,拿出了那把折叠完整的伞递给晏游青。歉疚地看着对方,咬咬唇,再次忍住了反上来的呕吐的欲望,“谢谢你的伞,要不是,你也不会生病。” 晏游青接过伞放在一旁,将时浅买来的粥打开,两份粥放在中间,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胀痛。 “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吃不了。”晏游青开口。 时浅摇了摇头,“我就是,来看看你,我得回家……yue、呃。”时浅忍不住了,慌忙站起身朝着卫生间跑去。 时浅抱着马桶开始反胃,可是她今天一直没胃口,压根就没吃下什么东西,所以吐出来的都是些酸水,她疲惫地瘫坐在地上,低着头,难受的眼泪从眼眶涌出。 紧跟着时浅过来的晏游青迅速接了杯水蹲在时浅身旁,将时浅的头抬起,“漱漱口。来,张嘴。” 时浅听话地张开嘴巴,任由清凉的水进入自己的口中,而后听着清润却嘶哑的声音温柔地哄着自己,“乖,不要咽,漱漱口,吐出来。” 时浅像个听话的乖宝宝,照着晏游青的声音照做。脸上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晏游青擦掉。 迷糊之间,时浅听了一声轻微的叹息,而后听到了哗啦啦的下雨的声音,不是大晴天吗?昏昏沉沉间,时浅想,可是她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了。 晏游青看着怀中脆弱的像朵被暴风雨□□过头的娇弱的花,不知怎得,竟然笑了。 他笑两个临时性病秧子竟然都倒在要照顾对方的心思中。 时浅被抱着放在了晏游青的床上,熟悉的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四面八方袭来,她的嘴被撬开,而后暖呼呼的粥被喂进了她的嘴中。 她下意识地吞咽下去。坐在床前的晏游青并没有喂多,点到即止。而后借着勺子自己将另一份南瓜粥吃了干净。 看着躺在自己床上,不安地不知遇到什么微蹙柳眉的少女,少年抬手又放下,将自己的额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