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一盒蔬菜沙拉,栾姝叹了口气,好歹有口吃的,比饿着强。 她塞一口菜叶子,“我记得有苹果啊,苹果呢?” 高沐指了饭盒底,“在呢!” 栾姝用叉子从生菜叶子里挑出一条指头大小的苹果条,“就说吧,我还要吃几天草?” 高沐看了下手机备忘录,“再减3斤,你这一段在家休假胖了四斤。” 栾姝—— 味同嚼蜡,但人类悲喜并不相同。 她这厢在吃草,那边传来香浓的肉味。 范之洲新带来的助理张修提了几大袋子外卖进来,见人就分,到了栾姝跟前,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栾老师,忘了您在减肥。” 栾姝叉了片翠绿的菜叶子,干巴巴地笑,“谢谢,我吃这个就好。” 话说得漂亮,但刀子般割着心疼,不,是鸡肉的香味馋得她胃疼。 就连高沐都叛变了加入了吃鸡翅喝可乐的饮食男女,唯留栾姝寡淡地吃着菜叶子,她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有点想罢工。 范之洲慢条斯理地啃着鸡翅,吃相斯文,但速度极快,没一会儿就在桌上扔了一小堆的鸡骨头。 “——再看下去,我以为你对吃鸡骨头感兴趣。” 不咸不淡的声音,轻慢舒缓,细听却有点点戏谑,栾姝与他目光相接。 清冷黑眸中有思绪翻涌,如平湖上飞鸟滑过的涟漪,荡出圈圈涟漪,是笑意。 依旧是矜贵斯文,就连捏着鸡骨头的指尖都带着男人的散漫骨感,但做的事却显得有些幼稚。 栾姝喉咙一紧,吞了点口水,不争气的肚子又咕咕叫了两声,他们坐的近,在并无人交谈的地方细微的声音都无法掩饰。 “吃吗?”懒怠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他往后仰坐,整个后台贴靠在椅背上,两条大长腿无处安放一般叉开放着,一条腿离栾姝极近。 她有想踢一脚的冲动。 他绝对是故意的! 栾姝鼓着脸不想理人。 范之洲暗哑的声音低低沉沉,像极为亲密的爱人喃语一样,俯近了些栾姝,“靠节食减肥是最愚蠢的。” “要瘦,也没什么其他好办法!”栾姝沮丧地将一片菜叶子叉来叉去。 范之洲嘴角的戏谑淡去,沉静的面容涌上一层薄雾,嗓音依旧是尽在掌控的低沉压制,“不如,我教你?” “什么办法?”栾姝忍不住问,她摇头,“运动的话那就算了。” “吃点肉换个口味,我讨厌蔬菜,拍摄时别熏了我。”范之洲将还剩的鸡翅鸡腿连盒子塞她手中,起身去跟摄影师试机位去了。 栾姝没骨气地扔了叉子,鸡腿塞进嘴里,香软馋人,“……菜味熏人?” 帮摄影师对机位的范之洲,像一棵修竹,站在那里就是一道绝美的风景,气质清濯,身材绝佳,侧颜轮廓分明犹如雕塑般流畅。 如此风流人物,静默修好,就、别开口说话。 双人拍摄继续进行,栾姝虽有演员的修养,但跟范之洲合作还不能脱敏,一会儿感觉靠太近,他身上热烈的气息太浓烈,一会儿没来由就想起他说的“口味”,不敢往他白生生修长的脖颈处呼出气息。 导演看不下去,拉了栾姝看画面,“栾老师,你太紧张了,保持这样若即若离的距离,有仰慕、爱慕的眼神,包括肢体都是靠近的,你太生硬了。是不是有点怕范老师?” 栾姝抿唇,“导演,我会调整的。” “范老师的气场确实强大了一些,但这正是我们需要的感觉,一个人内心的强大才是正义的来源,信念感是我们这个戏的戏眼,栾老师要跟范老师多相处,习惯他的气场,包容、爱慕男主角,代入女主角的情感。” “这挺难的。”栾姝虽认同导演的话,但范之洲若不收敛他这冷寂气息,一直以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对她,她一个人努力是没用的。 朱导忙完另一组现场,进了影棚,跟副导演一起看镜头。 朱导问栾姝:“除了你自身状态问题,你觉得哪里还有问题?” 栾姝斟酌着语气,“导演您看,范老师是不是的身体语言是不是也过于有距离感了?我离他太近,有些感觉到不安。” 朱导点头,对拍摄导演说,“不仅仅是周好一个人的问题,夏和平的问题也很大,他的气场是我们角色需要的,但对于女主角的包容感没有出来,他的身体语言在拒绝所有人的靠近。” 栾姝松了口气,她拍戏多年,每个角色都揣摩很久,这才开拍海报,两人只是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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