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之洲半闭着眼开了房门,他有极重的起床气,但因情绪内敛,会控制,但不代表他不计较。 看清房门前的人,他掀起眼皮,挖苦说:“天黑了吗?这么急不可耐要完成昨晚上没做完的事?” 栾姝将自己快裹成一个僵尸,高领风衣,帽子口罩墨镜围巾,走廊没有人,但保不齐就冒出一个,她紧张地耳听八方眼观四路。 范之洲穿着T恤短裤,脸颊上还有浅淡的枕头印出的痕迹,满脸倦容,头发也乱七八糟,碎发胡乱遮着眼,整个人显得慵懒又柔软。 他一只手撑着门框,半边身子靠在门上,半闭着眼,压着鼻音不耐烦地催促她,“快说!” 栾姝:“我可以进来吗?” 范之洲的手没动,挡着门。 栾姝总感觉随时会出来一个人,撞见她站在范之洲房门口,身体往前一挤,撞开他的胳膊,“我说几句话就走。” 范之洲的胳膊也只是虚挡着门,并未用力,在她冲撞下便放了胳膊。 栾姝关了门,范之洲光着脚像一只慵懒的黑猫,几乎是闭着眼又跌进被子上趴着,满头黑发浓密又柔软,不算乖顺地散开,遮着他冷峻的眉眼。 栾姝站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看着比醒着时好说话多了。 没那么冷,没那么不近人情。 栾姝咳嗽了一声,提醒他房间里多了个人,范之洲一点没动,呼吸均匀,似乎又睡着了。 趴着的男人,长腿微微张开,不粗壮但却有漂亮的肌肉线条,翘臀细腰,T恤衫一角揉着往上,露出好看的腰窝,线条流畅的脊柱,美丽的蝴蝶骨,宽肩阔背,修长的脖颈,侧着头依稀可见线条完美的喉结。如同画布里沉睡的美人儿,不像真人。 栾姝指尖动了动,想画下来。 “好看吗?”男人眼婕动了动,但依旧没睁开眼,闷闷地吸了口气,隐忍又无奈,“你到底要做什么?” 栾姝—— 感觉真敏锐,闭着眼睛都知道她在欣赏他。 脸有点烧,有点怕,但是她不弄明白睡不着。 “我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吗?” “早上就说过,不借。” “我可以给你的1打电话解释的,不是她听见的那样。”栾姝耐心跟他解释,声音温柔,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你男人我是直男,不需要1。”范之洲的喉结滚了滚,如睡美人儿突然活了过来,多了几分鲜活的生动。 你、男、人! 无时不刻苟在某个时刻扎你一刀的小心眼男人!她还以为他睡糊涂了时会脑子混乱一点,会更好说话,完全是她想象的! “我手机坏了,还没买新的。”栾姝不想放弃,她就想看一眼他的朋友圈,就一眼就行了!她要确认下他是不是发了两条仅对她可见的财经新闻,提醒她该兑现诺言了! “那你就去买。” “涛哥不让我乱跑,我对这里也不熟。”栾姝说着声音就发软,带了些哀求,“你可以看着我,我绝不会乱翻。” “手机是男人的小老婆,你确定要看我第二个老婆?”范之洲应该是彻底醒了,懒洋洋地揉了揉脸颊下的枕头,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点。 “哦,我有点比较急的事,不知道他们都住哪里,找不到其他人帮助。”她心理建设了一个小时,才鼓起勇气亲自找他求证,既然进来了开口了,她可不想半途而废。 “所以你这时候突然有了大老婆的自觉,来找小老婆查岗?”嘲讽像海浪般将栾姝掀个跟头。 这都什么比喻! “我没有,我不窥探你的私生活,你相信我。”栾姝无力地解释。 “所以你就理直气壮地来打扰我睡觉?”范之洲的声音凉薄到极致,若非是还带着睡意的慵懒,能像刀子一样砍人血肉翻飞。 栾姝往后缩了缩,感觉有点冷。 他房间空调总是开得很低,她穿了风衣裹得严实还是觉得有点冷。 “为什么会如此恃宠而骄?”范之洲鼻腔里哼了声,“没离婚,合法的婚内冷暴力?不怕我让律师写进离婚诉讼里,告你婚内冷暴力?” 都什么跟什么啊!就是借个手机,怎么就扯到婚内冷暴力了? 栾姝:“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就是借个手机看一看而已!” “而已?”范之洲拖长尾音,浓浓的嘲讽,极为不满地一翻身,仰面盯着她,目光冰寒,像刚刚苏醒的猎豹,盯着他的猎物,他目光游移很慢,将栾姝全身审视一遍,在看着她如此小心翼翼把自己裹成狗熊一样的模样后,他轻咬下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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