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线,那家太油了,我还让她今晚跟我们一块去吃自助餐。” 陈思纬绅士地打开车门,笑道:“你们这个年纪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没有人会怪罪,走吧,春妮同学。” 吴春妮高高兴兴地上了车。 落日的余晖铺在海面,波光粼粼地吹来尚有余温的夏风,秦湄看见朝她打开的车门,有空调的冷风汨汨吹来,好像一座诱惑的大门。 她想到吴春妮的男朋友给她交了学费,还说喜欢她的那个朋友一顿饭就是她的学费了。 她需要弄到学费,否则就得从集训营退学…… “秦湄!” 一道清澈的嗓音顺着海风吹来,将她出神的情绪牵回,秦湄下意识转头看,是薄司译。 “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又拽又傲的语气,秦湄心里恼:我活该听你的话是吗! 这时陈思纬侧身朝薄司译望去,成熟男人脸上有微笑,但眼里显然没有欢迎。 薄司译浓眉微凝,看见秦湄站在打开的车门边,他懒得插手别人的事,只是双手插兜等着秦湄过来。 她要是不过来,他绝对就不再理她了。 “什么事啊?” 秦湄小跑了过来,她今天穿了件长牛仔裤,这么热的天裹着腿,但偏偏那双腿笔直得像一双筷子。 薄司译说:“你课表给我一份。” 秦湄愣住,少年显然有些不耐烦,说:“不是要钱吗,没人喜欢三天两头要上课请假的员工。” 秦湄懵懂地才反应过来,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那是一台高考必备诺基亚,除了打电话和玩贪吃蛇,没别的功能了。 “呐。” 她把手机递给他,想到吴春妮他们还在等着,于是朝薄司译道:“你等一下。” 薄司译目光隔着额前的碎发望去,衬衫西裤的男人垂眸看着秦湄说话,末了眼皮抬起,朝他直落,眼里是打量,还有似笑非笑的瞧不起。 这种眼神他看多了,并不为所动,直到秦湄跑了回来,他靠在海边的防护栏上,把手机递回给她。 傍晚的风吹鼓着少年黑色的衣摆,秦湄头上那根发带朝他手臂飘飘荡荡地拍去,她伸手掖了一下,接回手机。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被牵着坐上车,因为可以省一顿饭钱,也许还可能弄到学费。 但是秦湄看到薄司译的时候,突然想到他说的那句话:交易是等价的。 吴春妮的男朋友之所以给她交学费,至少是因为她给他当女朋友了。 秦湄下午练完舞回去拿衣服洗澡的时候,又看到了那条白色围巾,她想,她没办法坐上那辆车去见那个喜欢她的人,也不能带着想要钱的目的坐上去。 “我不来,你就打算上他的车?” 薄司译察言观色,品出了味来,这句话戳中了她刚才摇摆不定的天平,她条件反射地掩饰:“才不是!” 薄司译扯唇轻笑了声,但他没再问,就好像他不问她为什么要钱一样。 “中午和晚上我要送货和吃饭,店里得有人看着,如果你能把货价都记全,我就请你。” 秦湄眼睛一亮,忽然抬头凑到他面前,一股清爽的青梅味道吹了过来,他后背往后抵,听她欣喜道:“刚好我中午和晚上都有空!” 薄司译当她是傻子,刚才他才看过她的课表,此时淡声道:“走吧。” 一副面无表情。 秦湄跟在他身后,忽然想到什么,亦步亦趋道:“你爷爷不是在店里吗?” “快九十岁的人了,你看店也得看着他。” 秦湄忙点头,有些欲言又止,薄司译眉眼斜乜向她:“开个价。” 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秦湄脸颊不由红了起来,问他:“你以前请过人吗?” “没有。” 说得坦荡。 秦湄小声道:“我也没打过工。” “那你要多少钱。” 薄司译有些不耐烦:“别狮子大开口,我不做慈善。” “只要交够这个月的学费就可以了!” 秦湄脱口道,以证明他给她的钱去路正当。 然而少年生得凌厉的眉眼里,忽然划过一道怔愣。 傍晚的海边有落霞卷天,秦湄看到地上有长身树影。 两人沉默地走回小卖部,爷爷正在门口的太师椅上打盹,秦湄忽然发现,开这种便利店就得一直看着,哪儿都去不了,这么想她又觉得自己的工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