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着,三个人喝了冷饮才缓过热劲,米线上来后,江月年吃得没心没肺的高兴,秦湄心里却藏着事,吃不太动,等江月年的碗都见底了,秦湄才吃了一半不到,她无奈道:“你吃得也太慢了,难怪这么瘦。” 这时江逾白开口:“吃得慢助消化,你天天喊胖,还快得像只猪一样,没人跟你抢。” “那你这么一大碗还不是也吃完了,你吃得比我都快。” 江逾白笑:“吃不胖体质除外,别跟我比。” 两兄妹在斗嘴,秦湄抿了抿唇,忽然发觉他们的快乐和自己的烦恼形成了巨大的差距,这时江逾白似乎发现了她的沉默,看了过来。 秦湄对上他的视线,心头又揪住了,低头说:“我爸妈不支持我走艺考,要我这两天就回家。” 这个烦恼她不能跟舞蹈班的同学说,但她憋在心里很难受,她才十六岁,已经要面临人生的选择。 江月年“啊”了声,皱着张脸说:“可是你跳的舞很漂亮啊,以前也有功底,为什么现在不支持了?” 秦湄筷子戳了戳米线,说:“以前我爸妈在市场开店很忙,所以就把我放到兴趣班里,上了初中听说能锻炼身体就让我周末继续练了,但现在到了高中,艺考,风险很大……” 此时江逾白放下筷子,“连中每年都有走艺术路上名校的。” 听到他这句话,秦湄像看见了光一样,抿着唇用力点头,“可是我爸妈连我的学费和生活费都停了。” “啊?” 江月年惊诧道:“那怎么办,你也不能喝西北风啊?你今天还请我们吃饭!不会是离别饭吧!” 江逾白大掌按住她的脑袋,让江月年别说了。 秦湄双手搭在桌沿上,指尖抠着指尖,她是动过想跟江月年借钱的念头,但很快就被她打消,而这顿饭,至少,至少她能从喜欢的人口中听到一些鼓励的话,一句就好了。 她眼眶不由酸了起来,这时江逾白给她倒了杯水,说:“小湄,你应该跟父母好好商量一下,毕竟高考是决定命运的事,别冲动。” 江逾白很冷静,他比她们都大,又是准高三,他说的也没错,但秦湄为什么觉得像空调扇叶里吹出来的冷风一样,让她心里结冰。 “砰。” 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旋即一道清冽的少年嗓音传来:“老板,点货。” “司译来了,吃饭了没,给你煮碗米线。” 说话的是店里的老板娘,秦湄背对着门口坐,江逾白和江月年则对着门口,此时闻声抬头,惊讶道:“司译!这儿!” 溪屿镇就这么大,附近的餐饮店有几家会在薄司译的店里订货,此时秦湄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反应过来时转了下头,看见日头高照的门框内站了道高薄的身姿,逆着光,像副剪影。 薄司译的目光淡落,微不可察地从她脸上划过,秦湄敛下泛红的眼睛,继续低头吃米线。 味如嚼蜡。 忽然,身旁的铁凳被拖动,被薄司译长腿勾去,他伸手将空调的叶扇朝他这边打落,说:“挺巧。” 他坐了下来,秦湄恨不得赶紧吃完,头都要埋到碗里。 “司译,喝汽水吗,我给你拿!” 江月年坐在过道边,站起身时听他说:“冰水,谢谢。” 少年很热,秦湄身旁的温度都被烘了起来。 “司译,货款。” 这时老板娘给薄司译递了一沓子钱,笑道:“点点。” “不用了,谢谢老板娘。” 秦湄这回看了他一眼,数都不数,钱真多。 这时薄司译的目光垂下,秦湄慌忙避开,戳那泡得汤都没了,只剩下米线的碗。 这时江月年的冰水递了过来,薄司译从秦湄身后接过,此刻扇叶的风吹来,将她头上长长的两根发带撩起,轻纱卷过他的手腕。 薄司译眉头微凝,收了手,拧开冰水灌了几口。 江逾白说:“司译,你现在又要送货又要看店,我看你都忙不过来了。” 少年放下冰水,凝珠滑到桌面,他说:“因为钱挣不完。” 秦湄戳米线的筷子一顿。 对面的江家兄妹被逗笑。 薄司译沉默地吃完米线后,秦湄也终于吃完了她那一碗。 四人从店里出来,秦湄道别后往集训营回去,可越走步子越沉,好像一块石头压在她身上,回去就要面对催学费的杜老师,可是她没钱。 秦湄靠在路边的铁栏杆,心头思绪翻涌,她不想回家,从小到大,唯一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