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吗?” “!” 捂住了脸,万年正儿八经地纠正起了倪定以掩饰不自在:“是下考不是下课。” 倪定嗯了一声:“明白了,也想被我接下课。” 万年:“……” … 为了方便帮万年拿行李,倪定直接把车开到了离宿舍不远的地方。 行李完全装车、后备箱牢牢合上的那一刻,万年忽然觉得很开心,心里的期待也跟着水涨船高。 傍晚六点,两人从南淮市起飞,落地时时间已近九点,走出了机场就有车来接。这一路,万年全程被倪定牵着手,享受着由他来安排一切的感觉。 繁星低坠,弯月如弦,坐上车,从车窗外就能看见夜里的雪山,那么辽阔、那么安静,像被月光描摹着无尽轮廓,风里也有股清新味道。 云漫漫,风也漫漫,坐在车里,两人腕上红绳时时相摩,带来一点微痒触感。 进了酒店,万年忽觉那点儿痒感被骤然放大,倪定拿出证件办理入住时,她悄悄瞄了眼他手机上的订房信息,看清是两个标间,刚准备收回视线,倪定忽然要笑不笑地看了她一眼,问:“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万年答得含糊不清。 “是吗?”而倪定已经俯下身来,贴着她耳廓问,“怎么感觉你很失望?” “……” 几周不见,这个人越发像只花孔雀了…… 知道说不过他,干脆就不理他了。 上了楼,万年径直往房间走,走到门口才想起房卡还在倪定那儿,刚预转身,嘀一声,倪定直接刷开了她的房门。 霎那间,整个后背都被一片热气所拢,万年脊背一麻,人怔着没往里走,而身后,倪定却忽然换上了一副正经口吻,将手上的房卡认真塞进了她手心,问:“一个人呆着不会怕吧?” 万年迅速摇头。 “行。”倪定下巴朝旁一点,“我一直在隔壁,有事随时叫。” … 本以为会认床,却没有,这一夜万年居然睡得很好。 第二天清晨,打开窗户的那一刹,她一下就哇出了声。 银装素裹的雪山闯入视线,涤蓝色天空清透得像孩子的眼睛,天上的云朵则缓慢流淌,像是快要溢出玻璃杯的奶油顶。 万年忍不住拍了张照,整个人一下就兴奋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倪定就来找她了,带她下楼吃了个早饭后,又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双护膝,护膝形状是两个大大的乌龟壳。 万年嫌不好看,倪定朝她悠悠看了一眼:“还以为你特别喜欢王八呢。” “……” 什么时候她就喜欢王八了?还特别喜欢? 为了教万年滑雪,两人上的是初级雪道,万年看着倪定从最简单的开始教起,带着摇摇晃晃的她上缓坡,莫名有种这人根本就是在陪着她玩小孩过家家的感觉…… 她不免有些紧张,问倪定:“要是我来这一趟都学不会换刃,那是不是很笨?” 倪定答得利落:“没有,我们才待几天,时间短。” 万年刚呼出一口气,他又说:“算不上很笨,稍笨。” 万年:“……” 结果万年在第三天傍晚学会了换刃,总算没坐实倪定的“稍笨”。 黄昏时分,她沿着一望无际的雪道慢慢滑,那感觉像是风在推着她走,而她要去往世界的尽头。 再一垂眸,地上始终有着一个不紧不慢的高挑身影,是倪定跟在身后拿手机拍她。 看着看着,万年忽然就有点舍不得。 这一趟旅程结束,她飞回南淮市后就要直接乘车回家了,而倪定已经参加工作,自然不像她一样拥有漫长的暑假,要等春节才能赶回浔陵市。 一想到此,万年就忍不住朝倪定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回头时重心不稳,啪一下摔在了乌龟壳上。 倪定迅速跟上,要帮忙,万年拼命挥手,她要自己起来。 临起身,又习惯性昂头去看倪定,见他唇线紧抿,紧张得像一位临上战场的骑士。 如果是第一天摔,他这么紧张都还情有可原,可这都第三天了…… 万年觉得倪定这副模样严肃得过了头,实在没忍住,耸着肩膀哈哈大笑了起来。 回程路上万年还在笑,倪定提醒:“刚刚那下看着挺重,回去看看——” “——膝盖有没有摔青。”万年直接替倪定把后半句话给补全了,他已经提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