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书啊年年!你见过谁在恐吓信上画爱心的?” 四周围已经有人围上来了,白冉冉连忙拿了本书盖上了桌上的信,又悄无声息地抽出来递回给了万年,挤眉弄眼地给她来了个眼神暗示。 万年却没应声,漆黑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手里的黄色信封,明显傻眼了。 白冉冉简直很铁不成钢,指了指信封上的爱心,示意万年赶紧拆开看看。 万年的思维则还停留在她掷地有声的前半句话上。 情书? 她搞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不俱蒋盈的威风,胆敢往她的课桌里塞情书? 这下,信还没拆,万年就率先对写信人大无畏的勇气生出了几分欣赏。 信封里的信是反着放的,信纸就是学生用草稿纸,但是草稿纸上的扉页标题不是浔陵实验初中,而是隔壁市的一所学校。 拆完信,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信封尾端的内容,落款人姓名是汤佑荣,姓名后还跟了一个小小的爱心。 好肉麻哦…… 万年傻乐了一会儿,彻底沉浸在了收到人生中第一封情书的喜悦里。 这个叫汤佑荣的人到底是谁呢? 她快要好奇死了,心想这人的眼光也太好了一点儿。 白冉冉也很激动,坐立不安地等在了一旁:“是谁啊年年?我们班的吗?我保证不往外说!” 万年于是屏住了呼吸,继续往外抽起了信,怀着对这位仁兄的欣赏,打算把这封信从头到尾好好拜读一下。 然而,当信的全貌彻底摊开在课桌上时,“to白冉冉”几个力透纸背的大字便也一并显现了出来。 原来是送错了…… 只一瞬,万年像是一个瘪了气的气球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儿了下去。 白冉冉莫名其妙,凑近了一看,瞬间也尴尬了起来。 是哪个蠢货? 她头疼不已,送情书都能送错座位…… “在学校里就准没好事儿……”万年有气无力地嘀咕了一声,心想,她白盘算了。 就刚刚那么一会儿,她都已经盘算好了,一会儿要怎么“不经意”地朝肖正景和谷灵阳炫耀她收到了情书,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想好的开场词统统派不上用场了…… 万年正沉浸在失望之中,却没看见教室后门口,下课比谁都积极的谷灵阳和肖正景已经憋不住笑了。 先前,这两人听见万年气势汹汹喊出了“恐吓信”三个字,捋起了袖子就打算冲进门替她打抱不平。 然而画风一变,恐吓信变成了情书…… 他们脚步一顿,紧跟着就和万年一同傻了眼,面面相觑一阵后,心情复杂地当起了吃瓜群众。 这会儿,万年的背影实在是凄楚又悲愤。 肖正景和谷灵阳憋了又憋,到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放声大笑了起来。 * 因为被好朋友嘲笑了一通,万年十分不乐意和他们一起做作业了。 出了学校大门,她径直奔向了学校附近的书店打算买书,下定决心要洗心革面好好学习,远远甩掉那两个落后分子。 在书店里逛了一圈,万年挑了几本最厚的练习册,感受着那沉甸甸的重量,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特别充实。 心满意足地结完账后,万年正准备打道回府,临出门时,又记起倪定今早说自己要去市图书馆,当即调转方向奔向了图书馆,想着倪定要是在那儿,她就不愁有搞不懂的题目了。 不过,倪定不在那儿也没什么关系。 她在图书馆奋笔疾书,一定好过肖正景和谷灵阳坐在肯德基啃鸡翅啃得满嘴是油,还搁那儿假模假样地算数学题。 * 进了图书馆,万年果然看见了倪定。 倪定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一手缓缓翻过了一页书,另一手则虚搭在桌面上,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转着一支金属钢笔。 这个点儿图书馆里人不多,倪定周围还有不少位置,万年便蹑手蹑脚地朝他走了过去。 倪定也第一时间看见了万年,单手抽出了身旁的椅子后简单冲她一招手,示意她和自己并排坐在一旁。 这么一看,倪定冲她招手的模样同平日里逗鹦鹉没什么差别,就差没吹个哨给她听了。 万年简直是服了,颇为不满地挪了过去。 新买的练习册实在是太重了,站定在倪定身旁,万年喘了口气,三下五除二摘下了书包带。 开学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