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爸爸面前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所以才穿来学校的。 她最喜欢那只粉色手表,因为那是她的爸爸出差特地给她带回来的礼物。 而她最讨厌的那件粉色裙子,是她的后妈买的。 她喜欢粉色手表,讨厌粉色裙子,她不喜欢听手表和裙子很配。 从那以后,王姝意就一直故意针对她。 学校新发的练习本,由各班级领回去分发,王姝意作为课代表,就故意漏发她一个人的。 还会故意将她的随堂测试卷子的分数大声在班级里念出来,最后将卷子给全班传阅。 …… 学校的男女厕所是在每一层楼的走廊尽头,他们班级离女厕所最远,而且那个女厕所门还是坏的,一旦关上,从里面是打不开的,只有从外面打开。 她在学校每周一例行的演讲和做早操的时候,故意等她进去后,将她关在厕所里,等到上课了,所有人都回来了,她才被发现。 她不是没有告诉过老师,但老师想做和事佬,觉得同学之间,没什么天大的仇恨,没什么事言和不了。 她让了,她也不想闹事,闹大了,最后只会让她的家里人担心。 可是,王姝意做了更过分的事——诬陷她偷了她的那只粉色手表。 她只在她展示手表的那天见过,之后,她都没注意到她什么时候又戴了那只手表,更不清楚手表在哪儿。 王姝意哭得梨花带雨,事情闹到了校长办公室。 李想想很淡定,她没偷,不怕事。 最后没有证据,校长也不想将事闹大,在学校里闹一闹也就算了,要是闹到学校外面去了,有损学校的声誉啊。 所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了。 …… 李想想又嗦了口只剩小半快化了的雪糕,望着操场上四散的人群。 “班主任都和你说什么了?” 梁韫拧紧矿泉水盖,垂眸盯着台阶上分头觅食的蚂蚁。 “李想想,你要不要休学——” “啪——”的一声,雪糕整个掉在地上,很快就融化成一滩甜水。 风吹响树叶,簌簌地响着。 梁韫盯着李想想的侧脸:“李想想。” “是因为我爸妈?”李想想轻抿了抿唇,虽然她一直在告诉自己,没关系没关系的,但其实她很在意,她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的。 可能,别人已经将她打上了标签,她妈杀死了她爸后又自杀,明明她也是受害者,但她就是杀人犯的孩子。 “我带你去皎城,你可以在那里读书,生活,那里有更好的未来……” “那里会有人知道我家里的事吗?”李想想转头迎上梁韫的目光,良久,她敛回目光,“会的。” 市里来了人报道,新闻一发,不会有人不知道,就算有人不知道,知道也是早晚的事。 纸包不住火。 去哪儿都躲不过,她干嘛要离开这里,她偏不遂有些人的意。 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个学校也是她考上来的,凭什么她要离开。 “我不走。”李想想手攥成拳头,指甲盖嵌入肉里,疼得她冒汗,额头上的绒发都汗湿了。 她不会走的,她就算要走,也是考上了好大学,体面地走,而不是现在这样,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落荒而逃。 梁韫闭上眼,往后靠,手肘撑着台阶。 “好,”梁韫睁开眼,盯着树缝里的光,“我留下陪你。” 李想想看着地上的雪糕,听到梁韫的话,她转头看他。 “你不走吗?”李想想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他是来参加葬礼的,葬礼都已经结束了,他为什么还不走?她的亲戚,有的匆匆露了一面就走了,有的甚至连面都没露一次。 只有他,从葬礼开始到结束都还在。 “不走。”梁韫开口。 他刚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他要继续留在这里,留在这个小镇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多久,但这一刻,他明确地知道,他想留下。 “为什么?” “李伯让我换的灯还没换完呢。”梁韫随口编出一个理由。 “你,真的和我爸认识吗?”李想想眼不眨地盯着他。 她从未听她爸爸提起有这么一个人,她爸爸那么小心眼的人,怎么会允许他有一个比他过得好的朋友。 再说了,他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