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儿子李远杰,欠了我八万三,零头我也不要了,就当是随礼了,我就要八万。”他做出八万的手势,动作幅度大,脖上的金项链闪得晃人。 这话一出,议论纷纷。 看热闹的人都知道李远杰爱赌钱,但没想到李远杰竟欠了这么多钱,欠得还是人松哥的钱。 这松哥是谁啊,要钱不要命的狠角色!打架赌博高利贷,那是都干呐。 不然也不能在镇上站稳脚跟,开了镇上最大的一家会所,还在漾街开了一整条街的网吧。 “我们,哪有八万啊。”爷爷佝着背,老泪纵横。 他种地卖菜,一年都挣不了五千啊,他到哪去筹这么多钱啊。 “这我管不着!我只管要钱,这钱,必须还!”松哥狰着脸。 有人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句:“人还在堂厅里放着,要钱也得等头七过了啊……” “那你替他还钱?”松哥瞪了那人一眼,那人吓得噤声了。 松哥环视他们一圈,那眼神分明要将他们都活剥了,谁还敢吱声。 “杀了我,我也没钱还啊。”爷爷声音都在颤。 他儿子和儿媳的葬礼钱还是他四处凑来的,他哪还有钱还呐。 “我不收命,我只要钱,”松哥眼神一狠,抬脚就踢翻了地上的铁桶,“没钱还,这丧事你们就别想办!” 一抬手,身边的小弟会意,搬起一条长凳驱赶着来参加葬礼的人。 “再看,就连你们一块收拾!”小弟吐沫飞溅,抡着一条长凳就像挥着鸡毛掸子一样轻松。 见势不对,也怕惹祸上身,人一下全跑了。 松哥抓起一块压遮雨棚的砖头,想让他这把老不死吃点苦,逼他拿钱。 砖头刚扬起,就有人大吼。 “住手!” 听见声音,松哥顿住了手,这才注意到站在堂厅门前的李想想。 爷爷一看到李想想,忙叫她进去:“想想,进去!” 松哥看这老头这么紧张,眼前的小女娃又穿着丧衣,他顿时就明白了。 “你就是李远杰的女儿?”松哥上下打量着她,虽然瘦巴,但胜在小模样不错,招人疼惜,难怪李远杰那货整日将他这女儿挂在嘴上夸奖。 松哥将砖头往地上一丢,朝李想想走去。 “多大了?” 李想想面无表情地仰头看着他,没说话。 松哥没耐性了,直接伸手勾住李想想的后脖子,逼得她直视他。 “回答我。”松哥咬着字开口。 李想想眼不眨地盯着他,仍不说话。 松哥嘴角抽了抽,抬手就给了李想想一耳光,力道大,李想想被打得身子一歪,脑袋里都嗡嗡响,嘴角都渗了血。 见状,爷爷心疼坏了,见松哥还要动手,忙匍到松哥脚边,乞求道:“求求,你别和她计较,她还小,她什么都不知道。” 松哥顶腮,低头看着佝偻着背的老头:“老不死,我说了,我只要钱,”顿了顿,瞄了眼杵着的李想想,“不然,就动她。” 爷爷卑微地合手:“还,我还钱。” “这不就对了,”听到钱,松哥眯眼一笑,眼角的褶子都挤到一起,“早这样,还用我费什么事。” “可我现在,手上真没钱,缓,缓几天,我一定还。” 一听这话,松哥脸色立刻就变了,笑容一收,伸手就揪住爷爷的衣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刚才答应我还钱,现在就说没钱,你玩儿我是吧!” “松哥,消消气。”小弟有眼力见地递上一支烟,又掏出一个打火机,给他点上。 不点根烟,让松哥消消火,他可就遭殃了。 松哥猛吸一口,又吐出来。 “没钱?那就让她赚钱来还,”松哥看向李想想,冲她吐了一口烟,“直到还完为止。” 小弟听懂松哥的意思了,松哥这是让她来会所干啊。 只是,就她? 小弟一脸疑惑地看向李想想。 他们会所可是镇上最大最高级的,哪怕是个迎宾员,那也是前凸后翘,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她一个瘦巴巴的小丫头,一看就没发育好,来会所,这不是砸会所的招牌吗! “不行,不行啊!”爷爷急得站起来,挡在李想想的面前。 他儿子和儿媳已经没了,他俩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他就这么一个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