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钱财,也多由你们自己采药所得,玉生哪有功劳。” 许二嫂还想开口,就见苏巧儿做出噤声的手势,原是紧紧抱住她胳膊的王婆已经睡着了。 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总是多觉。 许二嫂无奈地叹了口气,同苏巧儿一起将她扶到床上。 待到门外,苏巧儿才出声感激道:“嫂嫂心地善良,可怜王婆孤身一人,愿意收留她。 日后若有什么难处,定要告知我们,我们一定帮您。” 许二嫂连忙摆手道:“姑娘说笑了,她帮了民妇许多,不过两个苦命人相互帮助罢了。 你们已经帮了民妇太多,民妇现在是真的相信林县官的到了能够让长宁走出贫困了。 您瞧,如今民妇住上这么好的屋子,那些人可羡慕不来呢!” 许二嫂颇为自豪地开口,当初自己一直对二人以诚相待,如今倒真的好人有好报了。 “嫂嫂,这……” 苏巧儿也笑了笑,从怀中荷包中拿出一锭银子,刚要递给她,却被一把推开。 许二嫂故作不悦道: “巧儿姑娘这是作甚,莫要再救济我们。 如今靠着草药,有了稳定的收入,温饱已经不成问题了。民妇能够自己赚银子,姑娘莫要给了。” “可……” 苏巧儿还想劝,林玉生出声道:“娘子,她既这样说,你便依了吧。我们在外耽搁也有一段时间了,未免母亲担心,不如早些回去吧。” 苏巧儿看了林玉生一眼,见他微微摇头,又看向许二嫂,见她态度坚决。 她只好收回银子,握住许二嫂的手,叮嘱道:“好吧,但是若是有事,一定要来找我们。” “巧儿姑娘放心,真要遇到什么事,民妇肯定第一个冲去报官。” 与许二嫂告别之后,两人继续往前走。 “夫君刚刚为何制止我,她们孤苦无依,多些银子傍身也是好的。” 路上,苏巧儿有些疑惑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不悦。 林玉生淡淡道:“许二嫂是极为要强的人,早年间,家中在长宁也是富裕的。 直到她夫君早逝,才陷入穷困,只得一个人将孩子拉扯长大。 玉生当初也说要给她个闲散的活计,好照顾孩子,她并不愿意,自己包了一块地,下地栽种草药,从种植到包装,皆亲力亲为。 玉生很是佩服,有些人就是如此,她不需要你像对待娇嫩的花朵一样照顾她,只需要一个机会,她会从穷困中挣扎着爬出来。” “唉,许嫂嫂人好,便想着多帮衬些。如今听夫君这么一说,倒是我思虑不周。” 她说着低下头,有些郁闷地踢开积雪。 林玉生见她情绪低落,便安慰道:“娘子不必介怀,许二嫂心中定是感激你这份情意的。 你的银子也不愁给不出去,若是真想给,待到过节时,给许二嫂的孩子包个红包便是。 长辈给小辈的礼,她也不好再推脱了。” 苏巧儿闻言抬起头,眼神一亮,“这个法子好,还是夫君聪明。” 林玉生伸手将她的斗篷系紧,温柔道:“娘子开心便好。” 走着走着,转眼间,长宁山已经近在咫尺。 往日破旧的茅草屋已经拆除,森严板正的新县衙平底而起。 屋檐上压着厚厚一层雪,悬挂在正中间屋子上的深色檀木牌匾,长宁县衙四字在白雪的印衬下显出威严。 曾经三间摇摇欲塌的茅草屋,如今变成三进制的宅院。 门前右侧放着一个大鼓,以供告状人击鼓鸣冤。 林玉生领着苏巧儿走进第一道门,指着一排房屋,他缓缓道: “按照传统的县衙格局,此处应当是赋役房,是百姓缴纳赋税的地方。 但是长宁困苦无人看管,已经久不收税。 赋税苛重,长宁还并未真正富足,我便将它用作衙役们的休息之处了。” 再往里走,跨过一道院门,经过一排对设的六间房间,即为兵、刑、工、吏、户、礼,是县衙的六部。 与仪门正中相对,威严的的大堂映入眼帘,牌匾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赫然在列。 苏巧儿走进大堂,目光所及之处皆井井有条,全然不复之前的杂乱。 装潢虽不富贵华丽,却极其雅致,多字画装饰。 条案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类文书以及令签筒,朱笔和惊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