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蟹宴的前一天晚上,乌云盖月,一道黑影悄然潜入柏翠楼的后厨。 他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一无所获,正烦躁地挠挠头,突然橱柜角落传来声响,他定睛一看,正是用布盖着的箩筐。 他似猫一般溜过去,掀开布,眼里霎时放光,箩筐里是一只只捆绑好的肥大鲜活的南湖蟹。 他阴险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包死蟹,干巴且小,他小心翼翼地将蟹调换了位置,满意地看了看箩筐中的死蟹,拍拍手,再次从后厨溜了出去。 品蟹宴当天,食客们都感到肚子有些许不适,其中吃的最多的男人更是脸色发白,捂住肚子躺倒在地上,不住地翻滚。 “你莫要血口喷人!” 李池州面带怒气,下意识想要阻止沈掌柜掀开白布,但为时已晚,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把箩筐上的布掀开了。 沈掌柜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但在看到箩筐里的食材时,瞳孔微张,一脸不可置信。 围观的路人也齐齐望向箩筐,想看清是否真的是死蟹,但他们的脸上都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那箩筐里,根本没有蟹,只是一条鱼和几个鸡蛋。 “这怎么是鱼?” “螃蟹呢?” 众人震惊之时,林玉生快步从柏翠楼中走了出来,他走到躺在地上打滚的食客面前。 接着从怀中掏出一颗药草丸,塞入他的嘴中,食客紧皱的面容缓缓舒展开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惊喜道:“不疼了!”又仔细摸了摸,向着周围人喊道:真的不疼了!” 林玉生面色如常,又拿出两颗分别递给另外两位食客,他们急忙接过来,吞下,立刻觉察到肚子的不适消失。 两个人对视一眼,郑屠户对着他抱拳谢道:“多谢这位公子,恕小人冒犯,敢问是何药,竟有如此功效?” “此为我们长宁县所产草药,具有解毒之效。” 林玉生嘴角微微上扬,将一颗草药丸放在手心,展示给众人看。 “这么神奇?” “解毒?” “什么毒都能解吗?” 众人的注意力一时被这神奇的药草丸吸引,直愣愣盯着,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地询问道。 “老夫认识你,你们是一伙的!前几日还来我们天下阁闹事!” 沈掌柜看着林玉生风头尽出的模样,怒道。 林玉生却淡然一笑,他缓缓开口:“沈掌柜记性倒是不错,当时在下娘子就已经指出您家的蟹不干净。 没想到这厨艺大赛,您还敢用那死蟹,致使这些食客中毒不适,沈掌柜好大的胆子啊!” “你这小儿,莫要胡说,老夫的蟹可都是新鲜的,明明是你们柏翠楼的问题。 你难道天真地以为藏起那些死蟹就能掩盖真相? 难道你能用这鱼和蛋做出比这南湖蟹更美味的菜吗?” 沈掌柜眼里飞速划过一丝心虚,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他骂道。 “是啊,这箩筐里怎么是鱼啊!” “莫不是真的心虚了……” 众人窃窃私语,李池州的脸色苍白,欲张口,又抿住嘴,眉头紧皱。 “谁说我不能?” 这时,苏巧儿语带笑意,颇为自信地开口。 只见她走到箩筐旁,拿出其中的鱼和蛋,笑意盈盈道:“我随父亲走镖时,曾学过一道鲁菜。这道菊下郎君,又名赛螃蟹,是由鱼肉和鸡蛋制作而成。 不如大家随我去到后厨,一同看看这鱼和蛋能否做成刚刚那一道比沈掌柜的新鲜,南湖蟹更好吃的菜。” 苏巧儿故意在“新鲜”二字加强了重音,她拿起食材也不看面色铁青的沈掌柜,向着柏翠楼后厨走去。 “好,那就随姑娘一起。” “走走走。” 围观的人群如流水般随着她涌进柏翠楼后厨,只见苏巧儿将鱼取出来,新鲜的鱼还在案板上翻腾。 她手起刀落,将鱼鳞和内脏去除,再将鱼肉洗干净,利落地切成整齐的小条。 先加入自酿的酒,再加上盐巴腌制一会。 然后加入鸡蛋清、玉米淀粉加水,均匀抹在鱼肉上,浆好备用。 紧接着起过烧油,大火将油烧至五六成热,苏巧儿用手在油锅上感受温度,等到温度适合,就将浆好的鱼条放在漏勺中,缓缓下入油锅中。 等到鱼肉散开,立刻捞起,将油控干净。 苏巧儿又拿出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