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没话可说,找了个借口离开,或许是走的着实匆忙,又或是地板有些滑,她刚走不久,他就听见“咚”的一声。 她摔倒在了走廊上,不过又像没事人一样爬起来跑上楼了,像只兔子一样。 他看着她的背影,久违地面带笑容,却不免失落。 她果然,什么都不记得。 他其实,很早就认识她了。 在近十年前,黎罗城的一座学校的学生迎来了“救世主”,十几岁还在读高等中学的她跟着学校的前辈到破旧的学校捐款。 破旧的学校里小学生连带初级生只有几百人,在黎罗最混乱的区里。 好在是免费的,所以很多养不起孩子的人都把孩子往这里送。 她第一次去的时候,还是一头利落的短发,简单的黑色西装,脚上穿了一双极学生气的圆头小皮鞋。 低调奢华的轿车本就与泥土与水泥混合的操场格格不入,她处在其中更是违和,她大概是有些晕车,下车时还揉着太阳穴。 在简陋的台子上,她面前桌上的红绸不知重复使用了多少次,带着泥土和污渍,她低垂着眼,身边的校长在满怀激情的发言。 这种重复的感谢,她听过很多遍了,一点钱,就能让人成为神。 她只在仪式的最后简单讲了两句,让他想起街口屏幕上播放的电影中,豪门世界的少女alpha掌门人。 她是所有人中最好看的一个,身边那些比他年纪大些的都在谈论她。 他们说,嫁给她这样的alpha该有多好啊。 他们说,她这种家世应该不会找beta了。 她之后每年都去,每年去好几次,他也一点点看她的变化。 留长了头发,多穿浅色的服装,不再锋芒毕露,不显山不露水,温温柔柔的样子。 听说是因为分化成了oa。 本来一切向好,学校成了孩子们的庇护所,这里的学生在她的帮助下都有了跳出泥沼的机会,听说还有个人和她成为了朋友。 后来听说她结婚了,嫁给了门当户对的alpha。她因为她丈夫的立场问题,不再来黎罗了。 他本来是有机会早早去高等中学面试的,但他想等到她再来时,给她写下一句“新婚快乐”。于是就想再等几个月。 不曾想她彻底和学校切断了联系,学校失去了庇护神,他没有机会去高等中学了,他离开了学校。 在他短暂的学生时代,赞助学校的小姐就是光一样的存在。 但是他于她,只是她帮助过的人中很平凡的一个人,她有什么理由记得他呢? 要是她得知他为此伤心,只会觉得他莫名其妙,她要是帮过的每一个人都记得,那还得了? 更何况,她于他有恩,他当小三,那不是……呵,她不屑提。 她不是很善良的人,最开始做慈善只是为了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