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身影不知为何模糊在了她的记忆里，但她有时还会梦见他。

白到有些不健康的肤色，修长却有些单薄的身姿，单纯温顺的长相，有些怯懦的神情。

【像什么？】

“一个故人……”

“很多年前一个人。”她又无端笑了一声，“也没有很久，五年前吧。”

【他……不在了吗？】

她摇摇头：“不知道，但差不多。”

“听故事吗？”

他点点头。

“坐下吧，站着挺累的。”她拉过一旁雕花的木椅，上面铺着绣着古代华国传统纹样的软垫。

她自己却又转向窗边，仰头看向了天空。

“那是我们之间出现的第一个第三人，我们结婚刚一年多，我二十二岁。”

“我那时候还在读大学呢，他也才刚接触军部的职务。”

“你大概无法理解那种感觉……”

“天塌了一样啊。”

大概只有她一直沉浸在编织出的温柔乡里，认为少年人年少的誓言，当真不渝。

相信承诺的人，相信的是做出承诺的人。

“楚萧越当时大概还守着那个只会有我一个oa的誓言，所以他找了一个alpha。”

他面露震惊之色。

“那人和你长得很像，只是因为是alpha，还要再高上几分。”

“不过眉眼倒是精致得很，比起你多一点贵气。”

“我们在社团联谊的时候见过，他是很优秀的alpha。”

所以她第一次见他们在一起，只当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叫什么名字啊？】

“名字吗？”她细想，“我记得，大概是姓闻吧……”

“就叫他闻吧。”

“楚萧越和闻，不是这种楚萧越居绝对上位的包养。”

“是出轨。”

二者在她看来，有着莫大的区别。

“楚萧越还蛮恶趣味的，他把闻带回来，只说是朋友借住几天。”

“这山上这么多栋房子，干嘛非得挑我这栋啊。”

她垂下脑袋，叹了一口气。

像一只毛茸茸待安慰的……什么呢？他这么想。

她应该是很少有脆弱的表情。

“我亲眼看见他们在客厅里接吻，当时我就愣在原地，傻看着他们。”

待二人吻完。

闻还向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是我第一次在闻脸上看到恶劣的表情，丑死了……”她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

她会回想到那一刻，闻的眼神让她不舒服，笑容让她反感。

“那副贵公子的皮囊下，住着一个咧嘴笑的恶鬼。”

他直觉那个闻不是什么好人。

【后来……呢？】

“后来？我没哭没闹，装没看见呗。”

“家族联姻，不是儿戏。”

短短八个字，让她从二十二岁起被禁锢在她不甘的婚姻之中。

“从那之后，我们终于变得像所有的联姻夫妻一样了。”

“闻大概是挑…”她隐去了一个字，“够了吧，搬到了另一栋里，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哦。”

【不……不用……】

“你觉得之后会怎么样？”

“我们相处的还不错，甚至偶尔一起吃个饭。”她是真的不讨厌闻，讨厌不起来。

对她没有威胁的人，干嘛要花时间去记恨呢？

“再后来，发生了一些事，闻的话，好就走了，不好，就死了吧。”

“我其实还有点怀念他呢，他见我时笑得还挺好看的，说话也好听。”

只是可惜胆大包天……她心里这么想，却没有对他吐露。

讲着玩玩就好，细节自然是不可透露的。

他猜不透她对闻有什么情感，但细细想来，抛去一切附加条件，一个oa对一个优秀的alpha，能有什么特别的情感呢？

她对闻有特殊情感，而他和闻很像，或许他可以在她心里特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