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行。” “不可以……暂时。” 他像是在说服自己,低语两句后,主动伸出手抱住我。 我的下巴刚好抵在他肩膀上,随着他说话,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的微微震动。 他说:“我在向你告白,我喜欢你,丹希。” 又说:“是我太笨,对不起,让你又哭了。” 我蓦地想到,影山飞雄今天说的“对不起”,可能比以往在打球时说的加在一起都要多。 35 我是一个模板恋。 因为经常转学,爱自我感动又爱脑补,有过几次不得而终的暗恋。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深色头发、M字刘海的运动系男生。 我还记得被其中一个拒绝时,他安慰我的话:“笠原,也许你不是真的喜欢我。” “你才转学过来,在班上我很乐意和你一个小组。如果不知道去哪里,我问过社长,也很欢迎你来弓道部做经理,当然,要是能交上新朋友就更好了……不是吗?”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很擅长交朋友的。 在转学前,我有个很好的朋友,他还兼任了我的青梅竹马。 他是影山飞雄,也是我无端暗恋的伊始。 我是一个极其容易动容的人,对他怎么可能一次都没有过。 36 妈妈在生下我不久就去世了,那时候爸爸忙着工作,邻居的影山阿姨便好心照顾我。 幼稚园的时候,我经常跟着影山家的长辈一起被接回家。最早是带后座的自行车,影山阿姨就会牵着飞雄让他自己走,而我坐在后座上。 阿姨说:“要照顾妹妹,知道吗?” 飞雄还很郑重地点头,圆嘟嘟地脸颊肉都颤了一下。 后来飞雄开始练习排球,我就跟着一起去凑热闹。 飞雄在学会控球之前,有很短很短的一段时间老是让球乱飞,有时还会差点打到我。 长大都这么爱哭,小时候更是个水龙头,我因为害怕被排球砸到,怎么说也不愿意学习打排球,影山爷爷把我抱着,飞雄就笨拙地用手抹开我的眼泪,那时他的手掌心还没有茧,圆嘟嘟的。 但是排球这东西,它有够脏啊。 他给我抹了一脸灰,和泪水混在一起都快成泥了,我哭得更大声了。 影山飞雄的小脸更加严肃:“对不起,丹希,别哭。” 然后我的脸更脏了。 后来我就变成观众,但回去前得先洗把脸。 等到小学他开始打比赛,每一场我也都会去看。 飞雄说总是很容易就能找到我——因为我每次都尽量坐在同一个位置。 其实是先有了“想要让他看见我”,才有了“暗恋”这一说。 但我除了这些日常,也会跑去和其他女生玩过家家,或者偷偷玩爸爸的游戏,比如水管工马里奥,虽然直到现在我的水平还不足以救到公主。 可飞雄没有,他极少和男生玩,也不打游戏,什么也不做,只要有排球就很满足。 全身心都扎在排球里的他,专注着、燃烧着灵魂,热烈又灼目,晃得我眼睛看不清。 我也看不见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自己。 所以我—— 什么也没说。 我选择放弃了。 37 我只是一直在追逐和他相似的身影。 38 故而飞雄那天的问题我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忘记,“一直在无视他”什么的……怎么可能呢。 我最喜欢看他打球了,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找到他的比赛场,转学后好几次回来看他的比赛,还和他一起去看望因病住院的影山爷爷。 因为时间跨度大,每次回来都觉得飞雄的性格有变化,一次比一次更加强势。 直到初三时目睹他因为和队友吵起来被教练换下场,结束后散会,我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 “飞雄,飞雄,你高中要去哪个学校?” 他斩钉截铁:“当然是白鸟泽。” 我虽然成绩好,但偏差值还不够,加上各种便利因素,只会选择乌野高中。 所以在高一开学那天看见他,我才会高兴地一时间扑上去。 我本来以为这样就已经足够幸运,但是影山飞雄现在跟我说—— “我喜欢你。”
第 2 章(4 /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