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这世间灵气聚集,形成灵物。灵物相争,天地尽毁,生灵涂炭。” “天哀之,遂授人类以御妖之术,并将魔、鬼、怪封印在五行之中。” “世间方得片刻安宁。” ······ “各位客官,今儿明宣楼上演《御妖》,大人们都是火眼晶睛,识得这些角儿的好坏,走过路过可千万不要错过!”店小二在外头吆喝着。 明宣楼内装横得倒是不错,装饰陈列都颇为讲究,而这戏台子就搭在正中间,让人好生不在意。可楼内竟空无一人,细来一看,那桌上都积了一层薄灰。 有人传闻说,自己亲眼见到这明宣楼是个吃人的地儿,那唱戏双胞胎的妹妹就是被鬼给吃了,连尸骨都不剩。她那姐姐也受了刺激,没多久就也死了。 这附近的街坊邻居们都被吓住了,慢慢地也就没有人来这儿吃酒听戏了。 梳妆室内,拥挤地摆放着各种东西,木质的桌台散发着一股霉味,唱戏要用的道具被凌乱的扔在房间各处。里面几个戏子正在为自己画着戏妆。 “这妆不梳也罢,今日又没看官来,梳它作甚!”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一把把戏冠从他头上拽下来,狠狠砸放在桌上,“要再这样下去,非饿死我们不可!” “就是,王哥,多久没发银子了。”一个画了半面妆的戏女接话道,她声音很媚,所以之前的看官很喜欢看她演妖精,此时就连她说这话,也让人有种骨头酥麻的感觉,“仗着卖身契,死活不让我们走,我若真是妖怪,第一个就先吃了这厮。” “就是就是,先前还出了那档子事,客人也都不来了,现在还死活不让我们走。”戏角儿们纷纷接话。 门外传来声响,木门随之被推开,发出“吱吖”的一声。 “哟,什么事这么热闹,说来让我也听听?”一位身着湘色细丝绸的男人,扇着扇子从门口走了进来。这装束一看就不像旁人,细看他那把扇子,白玉为骨,金丝为饰,而挂在他腰间的玉佩随着步子晃荡着。 这位极少出现在人面前,但是明眼人不用说就知道,这位就是手握他们卖身契的主子,沈墨。 沈墨这人生得一双狐狸眼,平时说话又总是让人感觉带有一丝笑意,看起来极其平易近人的样子。但实际上,没人敢随意招惹他。 “沈老板···我们···”几个戏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言语。 见大伙这窝囊样,这得多久才有他们的出头日子过!那名叫被别人称为“王哥”男子心一横,一拍桌子斥言道: “沈墨,沈老板!您当真不知所谓何事?我们这些胡戏人虽不如您金贵,都是些苦命人,但您这样不给吃不给喝,还不让我们走!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扇子遮住了沈墨的半张脸,只露出来他那双上挑的狐狸眼睛,让人觉得有些似笑非笑。 “原来是因为这事儿。难怪我来的时候不愿意告诉我。”他折起扇子,拿着扇柄挑了挑那半面妆女子的下巴,“你们都是同他这样想的吗?” “你娘把你生的俊俏,确实在我这儿唱戏实在是可惜。”沈墨眼神看着半面妆女子,眼神多情的让人觉得有些无情。倏得,他收回抵在女子下巴处的扇柄,又将扇子打开,又扇了扇。 “这样,你们今日若再为我唱一出戏,银子我自会给你们,若有想离开的,我也不阻拦。若是有其他也想离开的人,你们告知他们前来听戏便是,如何?”沈墨的话钻到这些戏角儿耳里。 只要唱一出戏就能走?这样的好事情大家伙儿可能接下来一辈子都碰不到!众人们连忙答应。 “行!沈老板,一言为定!” “那是自然,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沈墨话说到一半,眼神游走在面前这些戏子身上,“今儿我要你们不唱《御妖》,而唱《妖御》。” 戏词曰:“邪祟之时,人将止之,然妖崇之念本诞生于人心者也,故御妖者,谬哉。” 这出戏是在有些诡异,几个戏角仅仅是看着这出戏的戏词,都让人冷汗直流。可为了赎身,哪怕这是断魂曲他们几个也得咬着牙唱! “角儿们,准备好了吗?”沈墨拍手叫道,他坐在看台上,静待观戏。 戏角们的戏词是临时现学的,这问题并算大,让戏子们心慌的是这扮上妆站上台的那一刻,寒气感觉从脚底渗透到了脊椎里面,冰的让人浑身发毛。 “那沈老板,我们开始了。”戏角们向沈墨举了一躬,只待那铜锣一敲。 沈墨看着戏台上的这些人,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他扇着扇子,嘴里念哼道:“怒成魔,怨成鬼,诡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