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君!属下告退。”听海松了口气。 虽然提议是被驳斥了,但少君也算退了一步。 他以前并不直接同这位打交道,有些吃不准他的脾气。 不敢再多说,又沉成地上的一片影子,从窗缝中撤了出去。 怀羽依然默默地坐着,良久之后,似乎是觉得太过冷清,他抬手“嗤”的一声点亮了烛台上的蜡烛。 晃动的烛火映亮了那张英俊到难言的面孔,却映不亮他身后,仿似无边无际的黑暗。 “咔拉”一声轻响,青瓷茶杯在他手中裂开,成为一小摊碎片,茶汤顺着桌沿嘀嗒嗒流在了地上。 * 第二日辰时,琉璃又带着成诚晃出宫去。 变了样貌之后,她道:“结个阵,咱们去城南三春里的清莲馆。” 成诚一怔。“人界又没有缩地成尺。我、我不会结瞬移阵。” “那御空飞行之类的呢?” 成诚见琉璃狐疑地看他,忙道:“殿下,术业有专攻嘛。我只有打架比较厉害。” 琉璃摇头。成诚立时紧张道:“怎么了殿下?” “你这个变身法也是很厉害的。” 成诚的得意神色一闪即过,又被紧张取代。说道:“殿下莫要对人说起。我去雇一辆马车,咱们坐车。” 琉璃摇着折扇,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多时,连马车带车夫准备妥当,二人一路颠簸着往城南而去。 清莲阁并不坐落在市井繁华处,而是在城南独门独院,小桥流水,茂林修竹,几乎没有红粉气息。修得像个小园林。 琉璃下车揉了揉酸痛的腰:仙侠世界,神仙下凡竟然坐了俩小时马车。太草了。 时值正午,琉璃的神仙肚皮正在咕咕乱叫,但阁里的工作人员们大多春睡未醒。 展现钞能力后,龟奴撒腿进去传信,一个带着倦容的妇人迎至园中,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话语之间并不甚恭敬。 “这位爷。我们这还没开始接客呢。不是老身多嘴,您这多少是急了点。” 琉璃正坐在石墩上看景。闻言一撩外袍,露出揣满金银,鼓鼓囊囊的腰间。 老鸨目光闪烁了一下,还是那副不阴不阳的语气。“爷,敢来我们这的人,不是巨富就是显贵。黄白的玩意老身可是见得多了。何况那银子在您腰上就始终是您的,和我们可不相干。” 琉璃道:“妈妈的意思是花在阁里,才与你们相干?” 老鸨道:“那是自然。不过我瞧这位爷的样子面生的很,不像是个中之人。怕是第一次来我们清莲阁,还不太懂得规矩吧。” 琉璃心想:这老太太在歧视新手。 谦虚是美德,但跟她还是别讲这个,该吹就吹吧。 “那倒没错。小爷第一次到皇城来,准备见识见识皇城里的红楼四甲,没想到也不怎么样么。” 鸨母撇嘴冷笑道:“普天下胜得过我家的馆楼就没几家。” “此言差矣。”琉璃“唰”地一声展扇而开,给自己额前鬓发填上了微风拂动的特效。 “姑娘们燕瘦环肥,有的泼辣,有的娇俏,有的带点羞涩,那是各有各的可爱。本公子章台走马十数年,从来没觉得哪一类是上品,哪一类是下品。谁又能单爱一种?都是图个新鲜罢了。” “就算不论姑娘,单说装潢,秦州凤烟馆,柳州眠花楼,也都静雅别致,不输此间。” 6组的planA就是由她带着怀羽在销金窟里流连潇洒,忘却前愁。这部分她做过功课,以上两处都是出于剧情需要提过一笔的地方。 老鸨拧着眉头,龟奴凑上前说了两句什么,她才舒展开,道:“看来这位爷还是此道翘楚了?” 琉璃将折扇在左手中一拍,合扇起身。 “不敢。不知妈妈听没听说过‘柳州楚馆一杆枪,连战七夜世无双。‘这句话,便是说的在下了。” 老鸨态度微转。“不知这位爷怎么称呼?” 琉璃道:“敝姓刘。江湖人称‘荒野大嫖客‘。” “噗”的一声,成诚踉跄着跑了出去。琉璃很怀疑他是去吐血了。
荒野大嫖客(3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