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回来了,在他耳边小声汇报着。 骆惊尘听完之后,神色波澜不惊,只朝着菅悦轻轻点了点头。 菅悦心下有数,轻叹道:“真的并无私交吗,可是你的好姐妹绿玉不是这么说的。” “说起来,红荔姐姐和崔队长是同乡吧,年岁也差不多,还真是巧呢。” 听到崔武的名字,红荔神色微变,额头也沁出了细密的汗渍。 骆惊尘屏退了无关人等,吩咐道:“把东西呈上来。” 此时屋中只骆惊尘,菅悦和红荔三人,手下低着头把一张盖着白布帕的红木方盘端了进来,放在红荔面前,然后被骆惊尘挥退了。 门关上,菅悦才把那白布掀开来,纵使有心理准备,看清眼前的东西,她也不免咋舌。 这是一堆……呃,特殊的道具。 黑色的皮鞭泛着油光,红色的蜡烛只剩半截,蜡泪凝结在上端,显出猪油般恶心的肥白色。 还有不同粗细的针,仔细看,那针尖上似乎是已凝固的血迹。 菅悦沉下面孔,拧眉捉起红荔的手腕,迅速的把她袖子撸上去一截。 红荔来不及反应,那伤痕累累青紫密布没一块好肉的胳膊就暴露在二人眼前。 鞭痕掐痕还有针孔伤,看着无比凄惨。 骆惊尘没料到她突然来这么一下,纵是飞快把头转到一旁依旧余光扫到了那些伤痕。 菅悦气得牙痒,这个老太监,死变态! “他如此折磨你,你为何不想办法求救?”菅悦问。 红荔自知再瞒不下去,苦笑着缩回胳膊,把袖子慢慢拉下去恢复原来的模样:“求救?向谁求救?” “他是御书房掌事大太监,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我能向谁求救呢,谁又能管我呢?” 菅悦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言,继续问:“那崔武又是怎么回事,他是因为你杀了侯岩吗?” 红荔点头:“我与阿武哥青梅竹马,但自我母亲去世后,父亲另娶,又有了儿子,继母嫌我碍眼将我卖入宫中,于是我和阿武哥失去了联络。” “前几年,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的下落,便进宫做了侍卫,以他的身手,去衙役当捕头都绰绰有余,却因为我委屈在这皇宫当个小侍卫。” “宫规森严,我们只能偷偷见面。” 菅悦忽然想到什么,问:“你们通常在哪见面?” 红荔看她一眼,“宫中人多眼杂,哪里都不安全,所以我们选在冷宫见面。” 菅悦恍然大悟:“所以冷宫闹鬼的说法也是你们传出去的。” “没错,”红荔抿唇,“阿武哥能力出众,很快就当上了侍卫队长,能在宫中随意走动,我们便晚上趁着他巡逻时见面,把冷宫闹鬼的事情传扬出去,冷宫里面的人晚上不敢出来,外面的人也不敢进去,我们就有机会了。” “那每到夜晚就会移动的石板也是你们搞的鬼喽。” “是阿武哥每次离开之前推过去的。” 菅悦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便问:“按理来说,你在丽春殿伺候,那死太监……咳,候公公在御书房当差,你是伺候妃嫔的,他是伺候陛下的,但你们也不是主子面前得脸的人物,怎么会扯上关系,平日应该连面都见不上几次才对吧。” 菅悦刚才嘴快,余光觑着骆惊尘,想着她骂了人,还是皇宫的人,这位大将军不会不高兴吧。 不过骆惊尘靠在椅背上,抱着胳膊旁听,脸色挺自然的,没看出不乐意。 菅悦放下心,听红荔解答她的疑问。 “说来也是我们倒霉,偏巧那死太监那些日子听说陛下对冷宫闹鬼之事颇感心烦,便想着探探情况说不定能帮陛下查出事实,好得到陛下的青眼。” “我们也是大意,没注意到他藏在那灰房子里。被他发现了这件事,自那之后,他便以此要挟我听他的话。”红荔愤恨不已,眼中凄切含泪。 “若不是害怕连累阿武哥,我真想一死了之。” 菅悦不赞同摇头:“这不是你的错,你为何要死,该死的是那个死太监!” 骆惊尘终于出声了:“菅女官,注意你的言辞!” 这还审着案呢,能不能别随意上态度啊! “哦对不起,一时上头一时上头。”菅悦捂住自己的嘴,她一门心思在案子上,没注意到骆惊尘对她称呼的变化。 “所以,你的阿武哥为了替你出气,便杀了侯岩。”菅悦推出最后的结果。 红荔手指扣着桌边,指甲泛白:“被侯岩威胁欺辱的事情我一直都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