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啊,真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想不开竟去找死。。。。。。” 店小二是个话痨,怕是憋了许久终于逮着个不清楚内情的外地人,絮絮叨叨发表着高论。 聂钧耐心听他说完,才状似无意地说,“对啊,外面的人哪个胆大包天敢到吏部尚书家偷盗,怕不是家里的人争家产什么的内讧吧?”店小二一甩肩上的毛巾,不屑地说,“一听你就是外地来的,不清楚我们这的事。这莫老太爷就两个儿子,大老爷是尚书老爷,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家里只有这二老爷,出了名的大孝子,几十年如一日在家侍奉老太爷,那京城的大老爷也是逢年过节大车小车的送节礼回来,兄弟二人感情好着呢,这样的人家怎么会为了争家产谋杀亲爹?” “那莫家下人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们莫县因为莫尚书发了迹,这莫二老爷时刻记着自家大哥教诲,要善待乡邻,十里八乡的穷人家吃不上饭的只要把小子送到莫家,他们家都收留做下人,不但吃得饱穿得暖,还有月银拿呢。我二姑的表姨家穷得叮当响,三年前七岁的二小子送到莫家,听我二姑说,靠着他的月银,表姨家如今总算是缓过来了,虽说三年没见过儿子,但月银是月月都不落空的,表姨逢人就说这尚书老爷家真是大善人呐。我要不是想着逢年过节回家看看一个人过活的老娘,我也想投到莫家做下人呢。。。。。。” 那边店小二还在滔滔不绝地说,聂钧却觉得好像有什么在脑子里闪过,一时之间抓不住。 聂钧会了账,又额外打赏了那店小二,走出酒店往回走。 回到莫家,聂钧打算再去凶杀现场看看,破案的诀窍就在于找不到线索的时候回到案发现场复盘,大多数时候都能发现一些之前忽略的东西。 聂钧一边想着案情,一边在莫家庭院里穿行,一路上莫家下人都已知道他是派来查老太爷被害案的刑部官员,纷纷向他行礼。 聂钧终于想起来不对劲的地方了。 大多数宅院人家的下人都是小厮和婢女兼有,这莫家的下人却多是年青小厮,其中不少比例甚至是十岁上下的小男孩。从聂钧进入莫家宅院起,他唯一见过的婢女就是莫之图妻子身边的那几个。莫之鸿的妻子身边自然也有婢女,不过她是新近从京城回来奔丧的,婢女也是她从京城带回来的。 聂钧又想起灵堂上,莫之鸿介绍过莫家人等,他自己有二子一女,其中女儿就是怀王正妃。弟弟莫之图却膝下空空,并无子息。 聂钧觉得眼前的迷雾似乎渐渐散去,但是还摸不到真相。 他问了一个小厮,“请问二老爷现在何处?” “二老爷在灵堂上哭得昏过去,扶到内书房歇息去了,” 那店小二说莫之图是出名的大孝子,看来果然如此。聂钧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找莫之图聊聊。 踏进莫之图的内书房,聂钧的违和感更强烈了。 虽说是书房,却布置得如同内寝一般,窗边放着一张贵妃榻,桌上燃着熏香,散发着甜腻的香味。转过屏风,莫之图躺在一张拔步床上,因办丧事,床上用品大都换成了素净的颜色,他枕的枕头枕巾下却透出一抹红边,旁边还有一只配对的。 聂钧拱手行礼,“二老爷见谅,因需尽快破案,聂钧冒昧了,” 莫之图有气无力地哼哼两声,“无妨无妨,若能尽早破案,抓住杀害我父凶手,我一定全力协助,阿奇,阿风,扶我起来,” 在床边侍立的两个小厮马上上前扶起莫之图,其中一个坐在床沿,让莫之图靠在自己肩上,另一个去桌上倒了一杯茶,返回床边喂莫之图喝,莫之图手搭在小厮端碗的手上,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茶。 莫之图缓了过来,看向聂钧,“聂大人,有什么需要问的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请问案发当晚二老爷身在何处?” “当晚我就在这书房,喏,阿奇,阿风就在这里伺候,他们可以作证,” 聂钧敏锐地发现坐在床沿的小厮垂在床边的手握了下拳头,脸上有一股怒色一闪而过。不过一瞬就恢复正常。 聂钧继续问,“那三位是否有听到什么异响?或是当晚稍早是否有察觉任何异常?” “没有,我早早就歇下了,哦,对了阿奇,你去方便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什么异响?”莫之图抬头问坐在床沿的小厮。 “没有,二老爷,我出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方便完以后就马上回来陪您了,”那个小厮笑着说。 “是的是的,阿奇很快就回来了,”莫之图一边向聂钧点头确认,一只手用力握住阿奇的手。 聂钧心里有数了,他起身,“聂某明白了,多谢二老爷配合。三位,如果想起任何与本案相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