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2 / 3)

身量比姜浓高了半个头,这就使得她需要稍稍躬身,才能把脸完全压进姜浓的颈窝里。

而与这句话同至的,还有抵在姜浓肚子上的锋利刀锋。

匕首藏在两人交叠厚重的裘氅中,叫人完全看不见此物的冷硬。

谢佩瑶的手掌贴在姜浓的腰间,隔着厚厚狐裘也能清晰摸到那处属于生命的起伏……

姜浓快要疯了,她死死咬住下唇,心底把谢佩瑶骂了一百次,都说了要报仇找鹤灵渊啊!牵连她干什么?

在腹部上摩挲的手掌逼得她瑟缩了一下,稍微避开了一些,又被谢佩瑶扯着胳膊给拉回了怀抱里。

“别动,刀剑无眼…伤了你怎么得了?”谢佩瑶的头还靠在姜浓的肩头,说话时声音稍有些闷钝。

这是一句好心提醒之语,但抵着姜浓的匕首又推进了一分,她仿佛都听到了刀尖刺破衣物的声音。

“姜浓,你说为什么人与人的境遇相差这么大呢?为什么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鹤灵渊的爱慕?又为什么我汲汲营营,结果却不尽人意呢?”

“谢佩瑶,这些问题你不该来问我,因为我没办法给你解答。”

姜浓翻了翻眼皮,心里把鹤灵渊也给骂了一百句。

就知道跟鹤灵渊搅在一起没好处……这不,报应来得这么快。

谢佩瑶哼笑,“其实他爱不爱我倒无所谓,因为我想要的是他的正妻之位。”

她虽然羡慕鹤灵渊对姜浓的感情,但她并不需要这种能称为羁绊的东西。

要是姜浓死了的话,鹤灵渊会花多久来忘却她呢?这才是能激起谢佩瑶兴致的事情。

姜浓被尖刀威胁着,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呼救,谢佩瑶半搂着她,两人亲密无间地向后院走去。

这幅样子落在任何人眼中,都看不出丁点不妥,反而还会觉得两人关系很好。

有暗卫跟上来,谢佩瑶转了转刀尖,姜浓就只能冲他们挥了下手。

谢佩瑶放轻声音说:“让他们退下,再跟着我们,我就要把刀刺进去了!”

姜浓叹息着如此吩咐道,暗卫隐进暗处,依旧监视着二人。

谢佩媱晓得玲珑楼中有很多暗卫,她根本不可能把姜浓带到外面去,所以只能往后院走……

等进了厢房,杀掉姜浓后,她再若无其事地离开,门口便有接应的侍卫和马车。

甚至连后路卫敛都帮她布置好了,马车会出城往南走,谢佩瑶需要暂避在谢家祖地,等着卫敛把贺伯安和这件事情了结后,她才能再次回京。

即便有人知道是她杀了姜浓又如何?

只要有卫敛和谢家在,没有人能伺机报复她的。

谢佩媱挟持着姜浓一起往后院走去,途径那满是白雪的院子时,正巧碰见了一只在溜达的孔雀。

“孔雀还真是漂亮啊……是鹤灵渊送给姜小姐的吧?”谢佩媱低头,声音就在姜浓的耳边响起。

姜浓沉默着没有应声,她在思考要如何自救。

暗卫肯定发觉了不对劲,但他们营救的机会只有一次,但凡失手,姜浓必死无疑。

而谢佩瑶也把匕首藏的很好,她太会做戏了,直到现在她的表情和动作都没有半分异常,魄力异于常人。

不愧是谢家女啊,都到这个时候了,姜浓还有心情调侃一句。

她面色渐沉,目光一转,陡然便看见了立在院子角落的凝月。

它歪了歪脑袋,葡萄大小的黑瞳盯着姜浓,马蹄动了动,却没有像往常那般直愣愣地冲向姜浓。

谢佩媱也注意到了这匹马,她收了脸上的笑容,颇为赞叹道:“这就是鹤灵渊之前给你驯的那匹马?通体雪白,当真是一匹骏马。”

她单臂环着姜浓,手指捏了捏姜浓的肩头,好似在等待着一句回答。

姜浓跟着她的视线落在凝月身上,微微垂下的眼睑掩住了内里的情绪。

微不可见的求救信号释放出来,她不知道凝月能否看懂。

为求自保,她决定赌一把,或许暗卫的动作能快于谢佩瑶呢……

不能被谢佩瑶带进房间里,这样暗卫出手更加没了胜算。

“谢佩媱,嫁给贺伯安不是你咎由自取吗?若非你心怀叵测,又怎么会自食其果,这一切都是你活该!”

姜浓回应了谢佩瑶,可某些实话并不中听。

果然,在话音刚落,谢佩瑶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变了脸色,“自食其果?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错吗?鹤灵渊该娶的人是我!你才是那个鸠占鹊巢,横刀夺爱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