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媱忌惮,所以他才敢出手。 左不过新婚夜闹得大了些,外人又能多说什么呢? 谢佩媱疼的咬牙切齿,反手便要给贺伯安一巴掌。 贺伯安死死捏住她的手腕,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谢佩媱,要怪……就怪卫敛和太子吧。” “他们一个杀死我妻子,一个逼我娶新的妻子。” “都是畜生!……我也是,不过你又算什么干净的人呢?既然你搅和进来了,付出什么代价,都是你活该……” 话音落,谢佩瑶就被反手扔到了床榻上。 纤瘦的身躯砸进鲜红的喜色被里,深深的凹陷仿佛是贴身量制出来的棺椁,或者是囚住她手脚的陷阱。 她支起手臂,慌乱地想要立刻爬起来。 已经顾不了太多,纵使被外人揣测议论又如何,总好过直面发了狂的贺伯安。 骤然倒塌的山峦重重压在了她的后脊上,让她动弹不得再难起身。 “谢佩瑶,你知道吗?萸秋死的时候……她身下流出来的血比这被子更红……那些腐烂又绞作一团的血肉,是已经成型的胎儿。” “卫敛真是好狠的心啊,还有你父亲……都不是好东西!你们谢家女是尊贵的高不可攀的……那我的萸秋就是该死的吗?” “她一个弱女子,没有招惹你们任何人!为什么不来杀我,杀了我,你这个谢家女也用不着委曲求全地嫁给我吧?” 撕绸之声,清脆悦耳。 那件繁复漂亮的嫁衣,耗费了诸多绣娘心血而成,如今却碎的难以拼凑。 贺伯安赤红着双眼,手指捏住谢佩瑶的肩头,力道大的好像要用指尖穿透她的肩胛骨,让她也遭受一番酷刑才好。 “你们真是一群道貌岸然的畜生!不过谁不是呢?在这诡谲的京城中,只有畜生才配活的高高在上。” 谢佩媱偏着头,脸颊贴在冰凉的喜被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被钳制的双手让她生出一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力感。 “贺伯安,对不起对不起……但我是无辜的啊!又不是我杀了你妻子,更不是我强迫你娶我的,你凭什么欺辱我?”她哭声发颤,全身都在竭力地挣扎着。 “无辜?你在画舫上,到底是在算计谁?”贺伯安垂下头颅,附在她耳边说话时,嗓音冷的似冰。 谢佩瑶不断抽噎着,被背上的大山压的喘不过气来。 她是真的怕了。 一时间她又怕又怒……只恨贺伯安背信弃义不守承诺,又气自己力气太小,完全不能抵抗得了。 “说啊!你原本想的是强嫁给谁?” “……贺……鹤灵渊。” “噢,原来是他。” 贺伯安了然地笑了下,他眉眼间覆着一层厚厚的阴翳,提及鹤灵渊的名字时,语气有些意味不明。 “你真的喜欢他?”贺伯安问她。 修长有力的手指掐在细嫩白皙的后颈上,只要他再多使出几分力道,就能轻易折断她的脖子。 可那有什么意思呢? 他懂得杀死人最痛苦的法子就是夺去他们最看重的东西。 谢佩媱哭得眼角发红,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犹豫着不想应声,可被贺伯安掐住了命脉,只能选择说出实话:“名满京城的世家公子,谁不喜欢?我喜欢他……但更喜欢他未来的身份,也喜欢他能给我的权势和地位。” 贺伯安闻言,笑容更甚,却饱含嘲讽之意。 “谢佩媱,你可真会装模作样……世家养出来的女子都如你这般蛇蝎心肠心机深沉吗?” 手掌下移,攥着细软的腰肢狠狠掐了一把,及近相贴的温度和触感让谢佩瑶发起抖来。 她不断吞咽着,试图想出办法来阻止贺伯安。 但她崩溃的发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大山尽数崩塌,山石激荡,没有一块是会放过她。 “不要!贺伯安,你有本事去杀了卫敛和太子啊!冲我一个女子撒气,真是一个懦夫孬种!!” 谢佩媱尖叫着往床榻里面躲去,却又被树藤缠住了手脚,根本逃无可逃。
无辜(3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