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点烦。 房内烛火昏黄,桌案上摆满了膳食。 碗筷交叠的声响清脆不已,小猫绕着桌脚撕咬姜浓的裙摆,又跳到鹤灵渊身侧去踩他的靴子。 用完膳后,鹤灵渊就又开始了。 “行了!我不想听你的计划,我现在要去盘账了,你别说话。” 男人刚要开口,就被姜浓有所预料般地给打断了。 她捧着肚子缩回软榻上,想要远离鹤灵渊。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鹤灵渊抬脚把缠着他直蹬腿的小猫推开,继而跟着坐在了姜浓的对面。 搁在软榻上的小几上摆着好几本厚厚的账册,今日姜浓还一页未看,陆观月也实在是忙,她本来早就该回来的,但又被生意上的事情绊住了脚。 所以姜浓现在已经成了玲珑楼明面上的小老板,她做其他事情总是学的很慢,但独独盘账管账这方面的活计像是她与生俱来就会的。 姜韫还笑她,说她这是遗传了陆家的商人脑子,指不定是陆观月的接班人呢。 然后他就又被陆观月给敲了两个爆栗后,扔回姜家老宅继续跟着姜叙学武。 “你想说什么,我都不感兴趣。”姜浓翻阅着账本,头都不抬地说道。 鹤灵渊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说:“我收到密信,崔贵妃已经在考虑给崔慈挑选驸马了。” 姜浓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猛地抬眸看向他,“你说什么?” 鹤灵渊重复了一遍,姜浓伸手捂着脸叹气。 她就知道,倒霉的不会只有姜叙,现在轮到姜韫了。 不过她还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对彼此是什么感觉呢?万一她误判了,那此事对姜韫来说,也就不算什么了。 “崔慈才多大啊?怎么就要选驸马了?” “十六七岁还小吗?恐怕过了年后‘崔慈’这个人便要被崔家送到廿州老家去了,然后宫里那娇弱矜贵的十六公主便要出来行走。” “她……为什么要扮作男子啊?”这是姜浓一直困惑的事情,但总寻不到时机问崔慈,便直接问了鹤灵渊。 鹤灵渊伸手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推到姜浓面前后,才说:“估摸着是皇帝的意思,否则哪个公主敢这么做?就是不知道皇帝给予这种特权,到底是因为宠爱她,还是在缅怀故人?” 姜浓垂眸盯着茶盏中澄澈的水瞧,“他同你母亲认识?” “或许吧,我连自己到底是谁的种都还没弄清楚呢。”鹤灵渊笑了下,仿若自嘲。 闲话几许后,屋内人吹灯歇下。 刮了一晚上的冷风,到白昼时,就开始洋洋洒洒下起了雪。 京中风云骤起,寒雪纷飞,一封从漠北传回来的急信将表面的平静打破。 祁王在赶往漠北的路上,先后遭遇了三次刺杀,最后一次伤势极重,几乎是折了半条命才抵达漠北。 皇帝震怒,在上朝时挥手把薄薄的信纸扔了出去。 信纸轻飘飘落在地面,却好似巨石入浪,砸在了群臣的心头上。 一时间,臣子们的表情都变得耐人寻味,渐起的涟漪从心中扩散而出,晕开在各自的脸上。 崔相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他率先踏了出来,面上神色激愤不已,“陛下,兹事体大,还望您下令找出幕后真凶!殿下不远万里日夜兼程,车马未停地赶到漠北,就是为了将浩荡皇恩带给漠北的兵卒和百姓们,让他们明白陛下您是记挂着漠北的……可现在殿下却遭遇了行刺,此番行径,简直其心可诛!” 纵然往日崔相都会对祁王相关的事情避退两分,但此时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外戚又如何,论起私情来,他还算祁王的外祖父。 关切忧心自己的外孙,也是常理之事。 若有人没有眼色胡乱进言,崔相倒反要斥你罔顾人伦不恤后辈。 崔相的话无可指摘,那些明里暗里的祁王党也就接连跟着附和起来。 祁王此去漠北,不说天寒地冻,他一个鲜少出京的皇子奔波千里,路上都苦不堪言……如今还被人刺杀,他们哪里还坐的住,要是祁王有个好歹,太子可就真的要独霸朝野了。 思及此,好多大臣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挪到了太子的身上,其中含义不必多言。 自然是怀疑太子的,可有证据吗? 皇帝抬手扶额,一脸的疲惫之色,听着他们争先恐后地高声为祁王叫屈,他心中更是烦躁不已。 “行了——朕知晓了!此事会派人去查,还有祁王那边已经报了平安,就意味着他还好好的……你们这么急切,是
遇刺(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