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鹤灵渊苏醒,姜仲凛和陆观月第二日一大早就来了玲珑楼。 陆观月照例又进了厨房,她很少下厨,但这方面的天赋却极佳,四个子女中,只有姜叙继承到了五六分。 这还是小时候的姜浓闲来无事找自家二哥办过家家酒时发现的,旁的小孩连菜肴怎么做熟都不清楚,姜叙已经能条理清晰地把各色菜系制作顺序说出来了。 但他也不喜欢进厨房,陆观月偏偏爱带着他一起。 今天的药膳是早早就拟好的单子,姜叙木着一张脸站在灶台边,他一手操着锅铲,一手抓起旁边的盐罐子放盐。 “哎呦,少放点盐!你妹夫现在得吃清淡些。”陆观月说着就挤开了姜叙,自己亲手掌勺。 “那你干什么要叫我过来做?我管他吃的清淡还是重口。”姜叙冷冷的声音里面没有丝毫起伏。 陆观月扭头瞪他一眼,“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救了阿韫,你这几天怎么不过来多看几眼?” 姜叙斜靠在厨房门口,闻言反驳道:“我来看过的。”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这几天都去守在师府外,是吧?你喜欢人家,就去提亲啊,要是没胆量的话,我和你父亲去帮你登门拜访一下师老太太。” “不要!”姜叙否定地很快,脸上隐隐有急切的神色浮现出来,“不需要你们插手。” 陆观月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不需要我们?不需要我们的话,你这辈子都讨不到夫人咯。” 姜叙偏头避开她的目光,明明年岁也不小了,这搁在漠北都可以当两个孩子的爹了,结果碰上自己的人生大事后,却还是个一窍不通的毛小子。 陆观月作为旁观者是真心焦,但也了解自己这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有主意,还一个比一个脾气大。 她要是贸然横插一脚,姜叙指定气的纵马就回了漠北,所以她不闻不问,想着等姜叙折腾不动了,肯定会来找她。 结果姜叙还真是稳得住,人家师冷霜都快要和梁世休定亲了,他还只会守墙角。 “你若是不喜欢人家,就不要去打扰她,日日躲在暗处守护,真以为自己多痴情呢?有爱意就要表达出来,等着姑娘悟是大傻瓜行为,瞧着吧,估计人都生孩子了,你还傻不愣登打光棍呢。” 陆观月把菜盛出来,摇着脑袋叹了口气。 姜叙默默地将目光放在门外的院子里,他什么都没有说,陆观月却好似已经看透了他。 阳光正好,已经连着好多日没有下雪了。 微风徐过,竟也少了几分冬日的冷厉。 姜浓醒得早,她洗漱收拾好后,陆观月给她做的膳食已经摆在桌子上了。 “灵渊还没醒吗?”陆观月捡了一张椅子坐在姜浓对面,轻声询问道。 “没呢,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几时睡的。”姜浓喝了口鲤鱼汤,丢下调羹直说咸。 陆观月赶忙递了温水给她,又笑着嗔骂了一句姜叙:“你二哥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我就想着让他做做饭缓解下情绪,结果反倒弄巧成拙,那汤你别喝了,留着给灵渊喝吧。” “冷霜的事情?”姜浓换了红枣粥,有一勺没一勺地吃着。 陆观月颔首,“这两个真叫人头疼,一对冤家,我看也是没有缘分的。” 姜浓哼笑了一声,“那可不一定,冷霜就是在逼他罢了……母亲您等着吧,你那个二儿子啊,很快就要开窍了。” “借你吉言。” 两人又说了会话,连昀来说鹤灵渊醒了的时候,姜浓正好用完膳。 陆观月站起身,又对姜浓说:“你爹正在客堂喝茶呢,既然灵渊醒了,就让他穿戴整齐出来见一面。” “母亲,他伤势还未好呢!直接让爹爹过来后院说话吧。” “行,那我去叫你爹,你这臭丫头,现在晓得心疼了?我还以为你真放下灵渊了呢?”陆观月敛了笑,故作严肃地打趣了她一句。 姜浓至隔壁房间内室时,鹤灵渊已经在连昀的帮助下把衣袍穿好七七八八了。 “我让阿爹进来说话就成,你起来干嘛?”姜浓快步走过去拿了腰带给鹤灵渊系上。 连昀见姜浓过来,就知趣地退了出去。 “岂可让父亲过来见我,那多没礼貌。”鹤灵渊一本正经道。 “得了吧,我看你就是逞强。”姜浓嗤笑他一声,将腰带束好后,手指掐着他的侧腰浅量了一下,“我让母亲叫爹爹过来了,你直接在外室见他就行。” “这么心疼我啊?”鹤灵渊勾着唇轻笑,笑得眸子半弯,脸上神情都是惹眼的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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