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了? 鹤灵渊边走边思索着,现在镇守在漠北的是师家,而师家暗地里又为卫敛办事,他很难不将疫病一事联想到卫敛头上…… 若真是卫敛,他想干什么? 鹤灵渊没有在南大营多待,心绪不宁间脚步不免都快了些。 出了营帐后,他翻身上马,绑着竹骨的腿伤处发出轻微的刺疼,鹤灵渊皱眉忍下,随即驾马回了城内。 城北,崔家。 崔慈领着姜韫在客堂坐下,她抬手给他倒了一杯水,“喏,你不是早就渴了吗?喝吧。” 姜韫双手环臂,垂眸瞥了一眼她握在手中的杯子,“不用。” 他并不是自愿跟着过来的,但那白马着实折磨人,崔慈和小厮都去牵过,但它死都不挪窝,瘫软在地上像是重如千钧的石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姜韫试着去牵引时,它竟然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鬼知道这马打的什么主意,上次姜韫还当着它的面说让它自生自灭呢,结果现在居然不对他记仇? 如此牵了两天的马后,姜韫悟了,它此举不正是记仇嘛! 旁人来伺候它,它都不愿意,偏偏只有姜韫才能做马夫。 对于此事,姜韫自然是拒绝的,但奈何姜浓都亲口吩咐了,“既然白马与你亲近,那你就帮着崔小郎君治马吧。” 于是乎,每天早上姜韫就要早早起来去牵着马在城中四处溜达,绕着护城河走上两三圈,它还不尽兴。 崔慈就主动说崔家后院有片宽阔的草地,正好能带着它去看兽医的时候再多遛遛。 原本是想将送它回城郊的那个马场去的,但崔慈不忍心,说它身上的伤都还没有好,又说姜韫心狠。 耐不住几番夹击下,姜韫只能每日跟着崔慈来回崔府治马又遛马。 “现在白马正在疗伤,我们去逛一逛吧。”崔慈还没有在崔府招待过自己的朋友呢,说着就要去拉姜韫的胳膊。 “干什么?”姜韫躲开她的手。 “我就是想带你去后院玩玩,崔府后花园的景色很好的,不逊于武昌侯府呢!” 崔慈原本对姜韫抱有极重的戒心和偏见,然这几日他都任劳任怨地跟着自己一起为马治伤,还耐心十足地牵马遛马,使得她对他稍有改观…… 但姜韫却根本不吃这套,他之所以按捺下脾气,只是因为那日在画舫上冒犯了崔慈。 若非他心怀羞愧,怎么可能转换了性子。 崔慈被他拒了,也不生气,只笑眯眯道:“那我们去厨房吧,我都饿了。” “你直接让下人给你端吃食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去厨房?”姜韫无语凝噎。 “因为可以偷偷摸摸的啊……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看着崔慈一脸兴致勃勃,姜韫忍俊不禁,说话声却依旧冷木:“你还是小孩子吗?这种小把戏有什么意思?” 崔慈闻言撇了撇嘴,“谁说大孩子就不能幼稚了!” “……那走吧。”姜韫妥协道。 崔慈却有了小脾气,将头一扭,不再跟他讲话。 姜韫心中笑意更盛,脸上却不泄半分。 僵持了一会儿后,他主动去拽了拽她的袖子,“走吧,我刚好没吃早饭呢。” 崔慈懂得顺坡下的道理,脸上不情不愿,但还是领着姜韫往厨房走。 她低头看了一眼姜韫搭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指,他很白,根本不像漠北能养出来的白净,倒似生长在京城的官家小公子,估摸着应该和他姐姐一样,是遗传。 可惜他并不入国子监学习,否则崔慈倒真能与他做同窗了。 说是偷偷摸摸,实则两人还是光明正大地进了厨房。 姜韫双手环胸,倚靠在门扉上,注视着崔慈踮起脚尖去翻开那些蒸笼锅灶,她扫荡得极快,动作熟练到一看就是经常干这种事情…… 她今日还是穿的男装,他搞不懂为什么她要天天扮作男子,明明就是一个女孩儿啊。 崔慈一找到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后,就调转脚步回到姜韫身边,“你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她指尖上捻着的粉色糕点软绵绵的,只要稍微一用力,那糕点就被手指戳出来一个小窝。 姜韫偏头,避开了她投喂的手,“……我不爱吃这些,你‘偷’好了吗?” “嗯嗯,我们走吧。” 崔慈趁着他没有防备,直接就把那块糕点塞到了他的嘴里,然后笑着疾步跑出了厨房,就怕姜韫去追着骂她。 骤然被
崔府(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