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也并不失落,或许她还在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呢,因而他会为了那个承诺而永远等下去的。 直到她想起他时,苏从之的等待才算是有了结果。 “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怀疑过她是否还活着吗?”鹤灵渊等他说完后,才出声问道。 苏从之沉默了一瞬,才回答:“怀疑又如何?人活着,不就是靠这些无法得到的憧憬和幻想中的未来吗?” “因为我坚信她还活着,还记得这个约定,所以即便她来的晚了,我也不会有任何不满。” “只要她能来,那我就会一直等下去。” 鹤灵渊对苏从之这种心态抱着不太赞同的看法。 他向来不信静候有音之事。 既然你想要,那你就该毫不犹豫地主动出手,方能把握住心中的渴望。 “你跟她分开后,她就再没有出现在你面前过吗?”鹤灵渊问他。 苏从之点了点头,但又好像骤然想起什么似的,迟疑着说:“或许回来找过我,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她。” “那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我的房门被人敲响,因着时辰太晚了,所以我没有听见。但第二日清晨,我在门口发现了一封信和半支残破的簪子。” 听到他提及簪子时,鹤灵渊的眉头不禁陡然蹙紧,“什么信?还有簪子是怎样的?” “那封信都被雨水打湿了,上面的字迹全都糊作一团,我根本辨认不出到底写的什么……簪子则是半截粉玉牡丹。” 话音落,鹤灵渊就笑出声来,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苏从之,问道:“我能否看一眼那半截簪子?” 苏从之有些被他冒犯到,但还是按捺着脾气说:“簪子我并未随身携带,若你好奇,我下次过来时,可以带来给你看一眼。”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着鹤灵渊倾诉这么多关于卫姝冉的事情。 毕竟这些往事都已经深埋在心中二十多年了,他从未主动开口与旁人道出,今日却好似中了蛊一样,毫不保留地告知了鹤灵渊。 或许是因为那张脸吧,苏从之的目光放在鹤灵渊的脸上,如此想着。 其实粗略一看,鹤灵渊跟卫姝冉长得并不像。 他生的非常俊美,五官深邃,棱角分明中带着不可忽视的锋利感,是很显目的那种好看。 而卫姝冉的容貌则更加柔软些,眼角眉梢都常常带着笑,一看就是一个非常明媚又好相处的姑娘。 但他们某个角度真的很像,特别是鹤灵渊敛眉带笑时,他脸上那些锋芒都被微微垂落的眼睑所化开,唇边的笑容很浅,与卫姝冉的笑就格外相像。 苏从之是医师,望闻问切中的望排在第一,故而他的打量一向是带着目的性,很轻易便能挑选出自己需要的角度和轮廓。 鹤灵渊欣然同意了,见天色已晚,他站起身来向苏从之提出告辞。 苏从之目送他掀开帘子出去后,也跟着站直了身躯。 冬日的天黑的早,营帐中每隔几步就立着一盏灯笼,没有萤虫盘绕,烛光便很是明亮。 鹤灵渊身姿挺拔地穿过这些灯盏,寒风骤起,刮着他大氅的下摆胡乱飞舞,又回旋而落。 他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随即转头看去。 烛火葳蕤中,苏从之立在帐子的门口,眼神一直凝在鹤灵渊的身上,仿佛尝试着想要从他这里找到那人存在过的蛛丝马迹。 长夜漫漫,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倚靠在门边这样等候,一腔热烈的情绪被冷风浸泡,逐渐冷如寒冰,好像他的心脏。 回来亦或者不回来都无所谓了,记不记得他也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同一时间,在伏源寺山顶的禅院中。 卫敛偏头咳了两声,他凝视着棋盘,不知为何,今日的棋局乱得一塌糊涂。 邈玄已经离开好一会儿,他枯坐在此,反正也睡不着,就又开始解棋。 半开的窗柩送了风进来,惹得他又是一阵急咳。 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冷,但初雪却迟迟未至。 冷寂的山寺中,有一僧人提灯前行在山道中。 曲折蜿蜒的小道尽头,已经是一片荒芜。 “阿冉,今日是你的生辰呢,可惜如今记得的人除了我,已经再无旁人了。” 僧人那张无比瑰丽的面容被微弱的烛火照耀着,脸上的表情半隐在黑暗中。 他缓慢地盘腿坐下,对面竖着一道空白石碑,像是路标,不似墓碑。 “一晃快二十一年,都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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