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冉。 鹤灵渊又在心中无声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辜长青那边掘地三尺,都没有再找出丁点有关卫姝冉的线索,她于二十年前消失京城后,这世间便好似再没了她的踪迹。 “没有听过,这位卫姝冉是谁?”鹤灵渊歪了下头,故作一脸困惑。 苏从之刚才一直提起的心脏在缓慢落下,紧蹙的眉宇松开,却依旧有着难以抹灭的细微沟壑。 “她……她是个很好的女子。” 丢下这样一句话后,苏从之就满脸失望地转身走了。 鹤灵渊立在原地没有挪动,目送着他离开。 而此时的伏源寺中,一位身披青黑色僧袍的僧人正好行走在林荫小道上。 他面容俊美,举手投足中都带着股摄人心魄的矜持倨傲。 一步步来到山顶的禅院,卫敛早已经摆好了棋盘。 “今日你怎么迟了这么多?”卫敛头也不抬,只专心盯着棋盘看。 邈玄没有作答,而是径直坐到了卫敛对面。 他敛眉冷目,声音都仿佛浸着寒气,“瘾药一案结了,祁王无碍,鹤灵渊也无恙。” “哦,那又怎样?”卫敛毫不在意。 到底是年长这么多的人,又浸淫官场多年,泰然自若的气度早已深刻骨髓。 邈玄看他不在乎,自己也跟着勾唇一笑,“不怎么样,只是奇怪哪里出了纰漏罢了。” “事情都会有意外,这是难以预料的……再说了,鹤灵渊已经从陛下身边离开,这不算是成功了一小半吗?” “卫老当真是心态极好,邈玄自愧不如。” “所以除了这件事情,你还在愁什么?” 卫敛抬起头望向邈玄,眼底涌动着探索的目光。 邈玄笑意潋滟,眉眼如画,完全看不出年纪到底是多少,他探出修长的两根手指去执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 “愁这冬日来了,山上愈发枯槁,好景色都少了几分。” “四季更迭是自然之轮回,我倒觉得冬日更有冬日的美。”卫敛执黑棋落子。 “我听说您孙子的伤好了?事情继续往后推吗?” “姜仲凛如今回京,还得先想个法子将他引回漠北去,才更好动手。” “何须去漠北,他死在京城不一样吗?”邈玄问道。 “自然不同,姜家要覆灭,得有罪名,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原来如此,卫大人想到法子了?” 卫敛摆了摆手,“让师家去做了,还没传信回来,所以先缓一段时间,不着急。” “可我觉得鹤灵渊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了呢。”邈玄落下一颗白棋,笑容深邃。 “估计是卫呈言那蠢物露了马脚,真是没用的东西,让人给察觉了异样。” “被发觉不是迟早的事情吗?关键在于是何时撕破脸,我看鹤灵渊俨然并不想跟小公子做仇家。”邈玄笑吟吟地说着。 “他进了南大营,此事并不影响吧?”卫敛问他。 邈玄摇头,“谁知道呢,你不是都说了…世事难料,突生变故也是常有的事情嘛。” “那就先暂时缓一段时间,等姜仲凛回漠北后再继续吧,至少得让师家把兵权拿到手。” 两人你来我往,黑白棋子交错着逐渐占满了棋盘。 邈玄听了这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在思忖京城里面的风起云涌,总感觉哪里有不对劲,可细想来,似乎也并没有什么超出掌控的事情。 “崔家和谢家那边可有动静?”他问卫敛。 卫敛思索片刻后回道:“崔相被禁了足,如今待在府里,能有什么异常?崔家不同于别的世家,即便我们手握筹码,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得找到其他能掣肘崔相的东西。” “谢家却有些等不及了,传信来说谢佩媱年纪大了,她再不嫁人,京城中的风言风语会越来越多……所以他想先下手为强,反正鹤灵渊已经和离,谢佩瑶再嫁过去也顺理成章无人敢置喙。” 卫敛把玩着手心中的黑子,目光一错不错地凝在棋局上,说完话后,就又下了一颗。 “姜家三娘要和闻毓成婚,这件事情也算意外吗?”邈玄问他。 “嗯?成婚怎么了?”卫敛全副心思都在棋盘上,回话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邈玄:“闻毓此人,过于灵秀聪慧,若他为了保护姜家三娘和姜家,难免不会搅和进来,到时候又横生枝节。” 卫敛:“那你说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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