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还费精力。 他又问:“那这穹花馆到底是干什么的?” 虽然梁世休说不是青楼,但姜韫光是用目光这么一扫,就发现来的人大多是男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古有勾栏瓦舍,现有琼花清馆,这都是听戏饮酒的好地方,可不是什么变了味的青楼。”梁世休说的一脸坦然,毫不避讳。 两人上了二楼,引路小厮带着歉意道:“二位公子不好意思啊,其他位置要么有人要么都预订出去了,只剩下来这个靠墙的偏座…为表歉意,馆内将二位的酒水钱都免了。” 梁世休抬眼一看,就微微蹙眉,偏座自然是不讨喜的,且看正中的那个戏台格外费劲,平日都没有人会坐这边,因着今日客人太多,所以才只剩下了这个位置。 他鼻腔中轻嗤一声,刚要开口道出自己的身份,以此来换个好位置时,身侧的姜韫就已经无所谓地摆了下手,“坐哪都一样,我又不爱看戏。” 说罢,姜韫还偏头问梁世休:“你没意见吧?” 梁世休勾唇露出一个假笑,敷衍至极,“姜四公子久未居于京城,说来还算半个客人,我作为东道主,怎么会反驳你呢?” 姜韫闻言,能听得出他话里话外的戏谑,但姜韫素来对自己抱有好感的人异常大度,所以完全不跟梁世休计较。 小厮松了口气,领着两人入了偏坐的隔间。 来这边的人主要是为了看戏,且追求雅致风流,所以隔间不类其他酒坊青楼那样是完整的密闭分隔,而是由一扇扇及其宽阔的各色各样屏风隔断。 屏风上悬挂着纱帐或竹帘,若是觉得旁边坐了碍眼之人,就可以把纱帐竹帘落下,这样一来,也算是彻底切割成了独立的空间。 姜韫刚一坐下,楼下的戏台子上就敲锣打鼓地唱了起来,咿咿呀呀略显吵闹。 每个隔间面对着戏台子的方向都是半腰高的栏杆,看得兴起时,倚栏饮酒不失为一桩雅事。 姜韫却不喜欢,他皱了皱鼻子,只觉得这穹花馆着实过分高雅精致,若放在漠北,第二日就会闭馆了。 梁世休看他一脸嫌弃,就知道他心中对此感到厌烦,“姜四公子,我带你来呢,一是这边开业新奇,二是许多世家贵子都会过来捧场赴宴,你可以盯着那楼梯口,指不定就碰到个顺眼的呢。” 他抬手指了指一楼,然后就不管姜韫了,自己斟了杯酒边喝边将目光放在戏台上。 姜韫环抱着手臂端坐在椅子里,他阖了阖眼眸,当真开始盯着梁世休说的那个楼梯。 穹花馆背后的主家着实财大气粗,馆中布置雕梁画栋美轮美奂便罢了,所上的酒食糕点都算得上京城中的佳货,且进来消费也并不是漫天叫价,钱多钱少都有个落脚之处,只要不是衣衫褴褛形貌不堪,小厮都会规规矩矩把人给迎进来。 梁世休捻着一块栗子糕入口,这才坐下一会儿,桌案上的酒水就浅了一半。 他吃得心满意足,话也就多了起来,“这也就是第一天开门,后面可就没这么便宜的事情咯。” 姜韫还在盯梢,闻言不曾转头地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今日是穹花馆拿来打响名头的日子,所以才会谁都接待,等往后再要进来就需门槛了,毕竟看戏赏乐实乃大雅之事,哪是三教九流瞎搞的地方。” 姜韫哼笑,讥讽道:“装腔作势,既然如此,就该从一开始就论等级接待啊,否则日后不会落下个狗眼看人低的话吗?” 梁世休大笑,他伸手点了点姜韫,“姜四公子真是率性坦诚,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你也不想想开的起这穹花馆的是会在乎这些蝇头小利和闲言碎语的人吗?” “嘁,都是些道貌岸然之徒。” 姜韫目光一斜,就瞧见了正迎着楼梯上来的那个人。 他翘着唇角冷冷发笑,“说道貌岸然,道貌岸然的人就到了。”
穹花(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