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几兄弟都在,哪个敢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不要命来欺负姜浓? 就是担心姜浓是迫于无奈才有此行为,真要留下孩子,也并不一定非要找个便宜爹吧?他们姜家完全能养得起一个孩子啊,何必还要再嫁一次。 姜浓心中生出丝丝暖意,她目光柔和地望着自己的二哥和弟弟,笑得眉眼弯弯,“他不会介意的。” 姜韫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你怎知道他是真不介意还是假不介意啊?男人的心思可难猜得很,嘴上说的,与实际做出的完全相反又不是没有。” “因为他是闻毓。”姜浓收了笑,垂眸中泄出明显的信任之情。 姜韫一听,却瞬间大怒,“谁?闻毓?!我就知道,他天天来看你就是没安好心!” 他哀叹,又急忙出声劝阻姜浓:“不要他!他跟鹤灵渊是一队的,能是啥好人啊?难道京城只剩下鹤灵渊和他身边的人了吗?” 这种昭然若揭不加掩饰的抵触态度惹得姜叙侧目,他冷冷问道:“闻毓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喜欢闻毓?” “二哥啊,你也不想想,闻毓是鹤灵渊的好友哎!阿姐嫁给他,先不说京城这些长舌妇会说什么话来诋毁阿姐,就说这般亲近的态度,他真能一心一意背叛鹤灵渊而保护阿姐吗?” 姜韫气急,原本讨厌鹤灵渊,现在连带着更加讨厌闻毓了。 他是听不得旁人说半句姜浓的坏话。 哪怕是不痛不痒的流言蜚语,都不愿意姜浓默然承受,此次与鹤灵渊和离,他暗地里没少教训那些爱说闲话的贱人们。 他阿姐自然是样样都好,除了偶尔爱教训他以外,是根本挑不出缺点来,这样一个被姜家宠着长大的人,何苦要遭受平白无故的猜忌和中伤? “反正不能是他!阿姐,换一个人吧。”姜韫唉声叹气,愁容满面,恨不得现在就杀出去找闻毓打一架。 早知如此,他就每天守在门口拦住闻毓了! “那你说换谁?”姜浓单手撑在桌案上,掌心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盯着姜韫,似乎真的要听从他的反对之言。 姜韫却卡壳了,他支支吾吾好半天,脑海中把京城的世家公子与寒门学子都过了一遍,完全找不到能配得上且能心无芥蒂地容下这个孩子的人来。 姜叙见状,也冷冷地哼了一声,他就知道,姜韫只会嘴上叫嚣,一旦让他真正想出法子来就怯场了。 姜浓慢悠悠地叹了口气,唇边挟着笑意道:“看来只能是他了。” 这场谈话无疾而终,姜韫却还是不愿意的,只说等他再去找一找,指定能寻到一个合适人选。 姜浓也不反驳,还通情达理地点头道:“好,不过最好是能五天之内,因为日子一长,肚子就瞒不住了。” 姜韫崩溃抱头,又低声把鹤灵渊跟闻毓都来来回回骂了个遍。 姜叙却越发淡定,因为在他看来,闻毓似乎是个不错的人选。 这种信任并不是毫无缘由的,而是在当年自己祖父试图撮合姜浓跟闻毓时,他经过长达一个月的考察得到的结果。 那时候的姜叙就觉得闻毓要比鹤灵渊更适宜娶姜浓。 兜兜转转,没想到却绕回到了祖父当年的那个不太严肃的想法上,要是祖父还在,估计只会连声赞自己有先见之明了。 师冷霜听完姜浓的一番描述后,忍不住地笑出声来,她肩膀直抖,边笑边道:“姜韫这小子,难怪不得他这两天日日往外跑,我还在好多地方都遇到他了,原来是在给你寻觅夫婿啊!” 她又道:“你是不晓得,他跟京城这些世家公子攀关系到了什么地步,往回是正眼都不瞧他们的,现在却勾肩搭背互称兄弟,就等着他们能给他介绍好男儿呢。 我还以为他是转了性,在京城中待得无聊了,才会去跟这些人玩到一路,没想到这深层原因竟在你身上。” 姜浓面无表情地看着师冷霜越笑越无法控制,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过了好半晌,师冷霜终于停了下来。 她咳了咳,把脸上神色收住,这才又问姜浓:“闻毓真能帮你吗?万一他临时反水怎么办?鹤灵渊跟他关系可不一般啊,你有备选法子吗?” 姜浓摇头,她抿紧唇角,抬手抚着胸口将里面翻腾的闷气驱散,“赌一把……我与他说了,若是后悔,可以随时抽身离去,我不会缠着他的。” “我觉得还是回漠北好点,哪里需要考虑这么多,把孩子生再漠北,天高皇帝远,即便鹤灵渊知晓了,也完全奈何不了你。”师冷霜抬手递给她一杯温水。 “我倒想回漠北,可长途奔波加上凛冬,我可能会死在路上。”
寻夫(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