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浓被闻毓的话所震撼,她竟不知道当初在国子监偶然遇到的少年是闻毓…… 那般狼狈又可怜的样子,孤零零蜷缩在一方静室中,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路过又怎么可能不安慰两句呢? 所以,她那天回去找鹤灵渊时,根本没有同他说过这件事情,只说原本给他买了桂花荔枝冻,结果半道碰到一个心情不太好的人,她就把桂花荔枝冻送给这个人了。 鹤灵渊还笑着打趣姜浓,说她怎么不想想他也心情不好,倒先去哄别人了。 如今一切摊开后,姜浓却并没有立刻就道出自己的决定。 她在犹豫不决,踌躇着顾虑着,依旧不肯将闻毓牵扯进来。 可她还能想到更好的方法吗? 思索的时间很长,又仿佛很短。 闻毓静默无声地立在屏风后,他偏头看了一眼门外的天色,想着是否该开口提醒姜浓。 “闻毓……如果你反悔了,随时都能叫停这件事情。” 姜浓的声音很细微,却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清晰地传到了闻毓的耳中。 “好。” 他陡然松懈了肩背,整个人都从悬而未落的等待折磨中抽离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几分。 闻毓送姜浓归家时,时辰已经很晚了。 马车刚停下来,等在姜府门口的姜韫就猛地提步而至,他本来是要去找姜浓用晚膳的,结果听见院子里面的下人说姜浓早上就出门了。 一走就是一整天,天都黑了,她还没有回来,弄得姜韫差点带着随从出去寻她。 “阿姐,你去哪里了?居然现在才回来,若是二哥知道的话,你定要挨训的……” 姜韫伸手去掀车帘,话都没说完,就瞧见了那位端坐在姜浓对面的光风霁月的闻毓闻大人。 他的手指僵了一瞬,随即皱眉,目光不善地盯着闻毓,质问道:“闻大人为何在我阿姐的马车中?” “阿韫不得无礼,闻大人是看天色晚了,才送我回来的。” 姜浓轻轻嗔了一句姜韫,随而扭头对闻毓道:“劳烦大人了。” 她神色认真,语气更是带着些端肃的意味,闻毓瞬间就明了她的一语双关。 “不算劳烦。”闻毓眼底眸光清澈明净,盯着姜浓时,有不易察觉的欢愉之色从中溢出。 能光明正大地注视着喜爱之人原来是这种感觉,闻毓无声喟叹。 他轻咳一声,又道:“你身体有恙,也不必出去看大夫了,我日日来府中为你诊脉,可以吗?” 听到闻毓的询问,姜浓还没说什么呢,姜韫先叫嚷起来了:“我阿姐怎么了?生病了看大夫不是很正常吗,哪里需要你来?难道闻大人还是大夫不成?” 他一脸戏谑,目光分外尖锐地看着闻毓。 姜浓抬手,做势要打他,“礼貌些!你先回避,我有话和闻大人说。” 姜韫不情不愿地被姜浓驱赶了。 翻飞的帘子落下,能挡住马车里面的两个人,却挡不住声音,姜浓知道姜韫肯定在偷听,所以她只轻声道:“闻大人,对不住啊,我弟弟娇纵惯了,说话总是没分寸。” “无碍,我并不介意。”闻毓的唇角勾出一道浅浅的弧度,面色温和,显然是真的不计较姜韫的无礼。 姜浓松了口气,又抬眸去看他,耳尖冷不丁地红了一层,“那就麻烦你了……” 她回应的是刚才闻毓说要入府给他诊脉的事情,这样一来不仅更加方便,也有些顺理成章的味道…… 好过突然宣布她要和闻毓成亲来的强些。 就是姜浓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心中就有愧,如今还要累的闻毓前来做戏,也不晓得京城那些人看见闻毓出入姜府,会在背后怎么编排他。 她偏了偏脸,仿佛有些无颜面对闻毓的付出。 “我说了,不劳烦,三娘不用与我客气。”闻毓伸手,似乎想要抱一抱她,但又思及两人才说开,一时间愣住了。 他心中暗骂自己唐突,怎么就克制不住呢?明明都忍了这么久了…… 僵住的手臂想要不动声色地收回去时,坐在他对面的姜浓却主动俯身过来抱了一下他,“闻毓,谢谢你。”她说。 闻毓唇边的笑意愈发明显,他抿了抿唇,手掌轻轻拍了两下姜浓的后背,像哄小孩那样,“姜浓,能被你烦扰,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等到闻毓的马车远去后,姜韫才拉着姜浓往姜府里面走去。 他边走边抱怨:“你俩说什么呢?还赶我走,有什么话是我听
劳烦(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