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中秋后,又连绵着下了两天的雨。 贺宁朝那晚回来,便锁在屋里哭了大半夜,到第二日眼框红的任谁都能瞧出她半夜哭过。 但她却像没事人一样,强撑着保持住了世家贵女的体面,只是心中的苦涩和焦躁一日更比一日深浓。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若是月份大了,到时候瞒都瞒不住,可让她流掉孩子,她又觉得痛苦不忍。 就这样犹豫踌躇着,日日煎熬下,贺宁朝那张漂亮的脸都憔悴了几分。 原以为雨后便要寒了天,哪晓得又热起来。 秋老虎一发威,天气只比夏日还炙热。 贺宛月最近也乖顺不少,自己母亲生了病,躺在院子里面喝了好多天的药都不见好,她有事没事便过去照顾半天,倒显得突然懂事了些。 贺淮则干脆不来后院了,他外头有宅子,一躲出去就好几日不见人。 二房这边的气氛仿佛入了冬的冰窖,冷的没边。 “夫人,舅家那边派人过来看望您,送了些补药和东西,是都入库吗?”赵嬷嬷翻了翻单子,最后还是来问林曼芝。 “送了些什么?”林曼芝斜靠在卧榻上,脸色发白,眉眼中满是病气。 这两天又开始热起来,她却觉得屋里依旧寒的人发颤。 “大部分是补药,还有些金银器物……另外带了一匣子芙蓉子,这天儿都入秋了,谁还喝啊?”赵嬷嬷笑得无奈。 林曼芝想着或许是她那粗大条的哥哥特意送进来的,只是她如今正在病中,确实喝不了。 “咳咳咳…送到宛月和宁朝的院子去吧,她们不是爱喝嘛。” 林曼芝歪着脑袋咳了两声,又叹恐怕这里面少不了自己嫂子的手笔。 之前有一日她开玩笑般地说了一句想把贺宁朝嫁到林家去,倒急得她嫂子差点落了泪。 “曼芝啊,不是我们不想叫宁朝过来,只是……我就两个儿子,一个还小,另一个也早有意中人了,哪里能耽误宁朝呢?”嫂子笑得勉强,眼底拒绝之色昭然若揭。 她嫂子回去后可能也觉得拒绝的太果断,伤了彼此间的情分,从那以后但凡家里有的,都要捎上一份送到贺家来。 大部分东西都带了点修补关系的意味,就想着林曼芝和贺宁朝别为此心中有隔阂。 赵嬷嬷送东西过去时,贺宛月正好也在贺宁朝的院子里面。 那一匣子芙蓉子,她都想贪了去。 但见贺宁朝神色不虞,好几天都是郁郁寡欢的模样,贺宛月便歇了跟她争的心思。 “行了,这两天天热……这一匣子芙蓉子都给你吧,也能调理下心情。”贺宛月满脸不舍,但还是大方了一次。 贺宁朝推辞了两回,见贺宛月真心想给她,也就收下了。 她确实该喝点什么清热解暑的东西来让自己的满腔怒火和焦躁熄灭。 中秋节的后一日,鹤灵渊与祁王在城南见了面。 避开了佳节的正头日子,祁王却还是领着家眷过来的,想来是在见过鹤灵渊后,他就要同佳人出游。 顾思韵没有戴幕篱,出尘之姿显露无遗,她跟在祁王身后,神色淡然,抬手贴在腰侧向鹤灵渊行了一礼。 鹤灵渊小幅度地颔了颔首,算作回应。 祁王落坐,盯着顾思韵给自己斟茶,他的目光分外幽深,其中难掩情丝爱意,竟是完全不避讳在场的还有一个外人。 顾思韵将茶水沏好送到祁王手边后,就推门出了房间。 “说吧,找本王有何事?” 祁王端起茶盏,把凝在顾思韵背后的视线收回,显然他的心思并不在鹤灵渊这边。 “特意邀约殿下前来,是为了提前告知一些将来可能发生的对您不利的事情……” 鹤灵渊完全不在意祁王的态度,声音都略显淡漠。 祁王听见这话后,果然来了兴趣,他的眸子从茶盏后抬起,眼底涌现出好奇之色,“哦?为什么会对本王不利?” “微臣不敢肯定此事何时爆发,但究其源头,殿下恐有百口莫辩的牵连之嫌。” “牵连本王?何人何事能牵连到本王?” “崔家。” 两字落下,祁王也跟着将手上的茶盏放下了。 他盯着鹤灵渊,目光中隐有锐利锋芒,“你说清楚,崔家怎么了?” “臣偶然得知您的亲表兄崔冠沦最近在大肆贩卖芙蓉子,而此物恐有害人性命之疑……虽我并无确切证据,可人命关
崔家(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