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太自以为是了,鹤灵渊,谁说我没有放过自己?放不过自己的是你,不是我!” 姜浓一把将鹤灵渊推开,她伸手整理了一下鬓发和衣襟,又往旁边挪动着远离了他。 她的唇角勾起,笑得满脸讽刺,转头盯着鹤灵渊时,眼底的目光没有丝毫温度,“鹤灵渊,你就是这样,总爱用你的心思和立场去揣度别人的想法,就算重生都没有改变!依旧如此,自傲又自负,我最厌恶你这个样子!” 姜浓深吸了口气,移开目光看向亭子外一棵开得正盛的花树。 鹤灵渊垂眸没有反驳,他的手搁在膝盖上,指尖蜷缩着攥紧了锦袍的布料。 耳边有轻风滑过的细碎声响,四周突然显得有些安静,更加衬托出两人之间的气氛紧绷又压抑。 “姜浓,对不起。” 过了好久,鹤灵渊才嗓音沙哑地道出这样一句话。 姜浓抬手撑着额头叹了口气,似乎在头疼,又觉得两人能坐在这边平静地说话并不符合她的性子…… 她起身,理了理身上夏裙的褶皱后,才缓慢道:“鹤灵渊,我早就说过了……前世的一切已经过去,你我现在两不相欠,再无干系,你不必反复向我道歉。” “就像我也不会为之前的所作所为而道歉,如果下次再遇到,你就当看不见我吧,我真的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连了,能明白吗?” 姜浓语气中满是疲倦,又夹杂着些恼怒。 鹤灵渊听后也只是微微点了下头,“我明白。” 他已然收拾好了脸上的表情,目光冷冽的像是冻了一层厚厚的冰,看向姜浓时,恍若在看一个陌生人。 只是在那冰面下,却涌动着无人可见的粼粼水波。 “姜浓,是我多言了,还望你见谅。”他轻声道歉。 “嗯,我走了。” 姜浓不再停留,抬步出了茅草亭子就要继续往山上走。 “姜浓,京城不久后或有变故,你还是尽快回漠北的好。”鹤灵渊在她背后扬声道。 听到这话的姜浓不禁冷笑出声。 她顿步转身看过去,语带讽意道:“是我不想回漠北吗?你做的好事,还需要我重复一遍?我父亲和母亲被陛下召回京城一事,不正是出于你的手笔吗?” 鹤灵渊抿了抿唇,垂下的眼睑始终不敢抬起来,他将目光汇聚着投射到自己膝上的手心中。 “此事我会想办法的,他们也都会安然无恙回到漠北。” 如此干巴巴的一句承诺,姜浓却根本就不想去相信。 她冷声道:“不用,等我父亲回来,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到那时他自然会想到好法子,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语罢,姜浓彻底离开了这方茅草亭子。 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山中小道的拐弯处后,鹤灵渊才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他往后倚靠在栏杆上,仰头向上的目光涣散到没有焦距,仿佛是紧绷的神经和身体终于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耳旁终于听见了鸟鸣,缀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吵的人烦不胜烦。 再次不欢而散的谈话后,鹤灵渊刚回到鹤府,辜长青就拿着密信走了过来。 “是之前您让我查的那一件事,似乎有了眉目。”辜长青将信递给他。 鹤灵渊一目十行地将密信看完。 之前鹤灵渊让辜长青去查卫敛和崔家之间的联系,原本只是前世突然想到的一点,没想到今生当真翻出来些东西。 想来还是他们没有把那些蛛丝马迹清除干净,前世卫敛在这方面就做的极好……不管是事关他在背后操纵卫呈言之行,还是鹤灵渊母亲的事情,都被人抹灭得彻底。 而如今,或许是他们的防备心还没上线,所以给了鹤灵渊更多的机会。 前世的崔家因为顾及着祁王,所以各方面都挑不出错处,但鹤灵渊还是敏锐发现,崔家在很多时候行事有违常理。 按理说,崔家只要坚定不移扶持祁王的话,将来未必不能帮祁王夺得那个位置,可是崔相偶尔却隐隐站在了鹤灵渊这边,且他的行为不像是自愿,更像是被迫。 被迫站队鹤灵渊,被迫在朝堂上做出些起推动作用的行为,这怎么都解释不通…… 细想后,不禁会猜测着崔相莫不是被某人威胁了吧? 如今这么一深查,鹤灵渊似乎有点懂了。 “不过,这桩五年前的旧案,指的是哪一件?”鹤灵渊偏头问辜长青。 “还不能确定,但一定是有崔家参与其中的案子。”辜长
旧案(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