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那张俊朗清隽的脸上隐有怒火浮现,“走开,关你们什么事?” 鹤灵渊咬牙切齿中看清了这两个小孩儿的长相,他心中惊诧:居然还是一对粉雕玉琢容貌可爱的双胞胎。 姜浓被他吼得往后退了一步,她气哼哼道:“那你跳吧,我们也可以当个见证人。” “什么见证人?”鹤灵渊不解。 “当然是你死亡的见证人啊!要不然你死在这里,别人还以为是被谁谋害的呢。”姜浓嗓音清脆地阴阳怪气着。 鹤灵渊被这小姑娘气笑,他长腿一跨,就从栏杆外翻了进来。 姜浓和姜韫这才看见他手上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鹤灵渊把拿在手上的那半截金丝镶粉玉牡丹的簪头晃了晃,才对他们道:“我捡东西。” 原来是个误会。 这下轮到姜浓和姜韫尴尬了。 姜浓一手肘捅在姜韫的侧腰上,压低声音骂他:“你是不是眼瞎啊?这都能看成要跳水自尽……” 姜韫更是委屈,可又不敢反驳姜浓,“那你不也没发现,你还比我先上来呢。” 姜浓把细眉一横,鼻子里发出冷冷的气哼声后,姜韫就再次缩着脖子讨饶。 两姐弟推搡了两下,愈发觉得刚才的言辞有些不恰当。 鹤灵渊看出两人的尴尬和局促,原本不想多话,可又觉得右边那个小姑娘嘴角下垂细眉微蹙的模样实在可怜。 于是他慢悠悠地岔开话题:“你们是双胞胎?” 姜浓失了面子,不愿搭理他,姜韫则点了下头。 鹤灵渊觉得很是好笑,这小姑娘刚才还兴致勃勃想来‘救人’呢,结果现在就蔫了,转变太快,他都有些不适应。 在筵席散了后,姜浓对乌龙一事还耿耿于怀了很久。 她偶尔睡得晚,躺在床上就会不自觉地回想那天,其实两人第一次见面算不上有多美好,但姜浓却记忆深刻,想的都是鹤灵渊那张带着稚气却分外清俊的脸。 原来京城的小郎君果真生的更漂亮,还比漠北那些胡子拉碴的糙汉看着干净。 再次相见是在荥阳郡主府,陆观月和林蔓芝领着各自的孩子前来赴宴,免不了要寒暄一番。 姜浓与鹤灵渊互通了姓名与在家中的排行后,就彻底熟识起来。 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又分外合得来,旁人见了都要说一句莫非上辈子是兄妹?这辈子才这般投缘? 再往后,姜浓情窦初开,就总在心底吐槽:就不能是夫妻? 那时候鹤灵渊随着年岁增长,五官长开后,眉眼愈发深邃漂亮,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那张脸比贺家任何一个人都要俊郎。 入国子监之后,即使是那套板正又端庄的国子监的生员青衿,都能叫他穿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拓落不羁和潇洒。 他又爱俏,梳着的高马尾上还用嵌了金丝或玉石的丝绦系了两圈,打马从国子监冲回贺府时,随风扬起的发丝一路上不知道勾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可他不爱搭理其他女子,京城的贵女都暗地里说他傲气,目中无人,偏偏他的家世和容貌都上乘,属实是个炙手可热的佳婿人选。 这般才貌双绝的男子最后落在了姜浓手上,倒叫许多人暗地里都咬碎了后槽牙。 姜浓及笄前一天,鹤灵渊骑马把她从姜家老宅带了出去。 两人对彼此的情意都心知肚明,然而没有人先挑破,这种朦胧却又明显的情愫萦绕在两人之间,平添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和缱倦。 行至伏源寺,鹤灵渊率先下马,他单手搂着姜浓的腰一揽,就将人给抱下了马。 正值晚春,许是昨日下过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又好闻的草木味道。 姜浓提着裙子走在石板路上,她侧头看了一眼鹤灵渊,见他今日居然把满头乌发都束了起来藏在一顶白玉冠中,不觉好奇地出声问道:“你今日为何束发戴冠了?” 鹤灵渊唇角微翘,目不斜视的神色正经道:“我已过束发之年,合该戴冠。” 听他文绉绉说话,姜浓笑着拍了他一下,“好好说话!” 鹤灵渊嘴边的笑意加深,他歪着脑袋看向姜浓。 伏源寺里的山道崎岖难行,再往上几步就是山顶,但他却停下了脚步。 姜浓不明所以,询问道:“怎么不走了?你带我来伏源寺干嘛?” 鹤灵渊:“带你来看花。” 说着,他指了指姜浓右手边。 姜浓随而转头看去,入目的是不远处的那一棵桃花树。
情之所起(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