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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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家中的事情他未曾管过一件。

去年鹤灵渊说要娶姜浓的时候,贺淮也是不同意的,结果一知道老祖宗反应更加剧烈后,就调转口风说自己同意了。

他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而是想借这件事情来公然挑衅老祖宗。

贺淮若是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墙头草两头倒。

他毫无定性且心性怯懦,自私自利又唯利是图。

凡是有利于自己的事情,他便会忙不迭地凑上去,一但讨不着好,就又快速缩回去了。

贺淮的为官之道就是八个字:急流勇退、明哲保身。

或许是因为他从小长在自己祖母身边的原因,所以待人都隔着一层浅浅的防备,素来不会与谁感情深厚些,同时又懂得看眼色知进退,这种人在官场上倒是游刃有余,可在家族中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前世,鹤灵渊被揭穿不是真的贺家六公子后,这位好父亲当即就跳出来大义灭亲割袍断义了。

反正他本就不喜欢林曼芝,对她所出的三个孩子更是看不上眼,需要时就还伪装两分父亲的威风;不需要了,就随时都能抛掷脑后。

好在鹤灵渊对自己这位道貌岸然的父亲也并没有多少感情,前世被他带头赶出府时,伤怀的也不是他对自己那稀薄的父子情分,而是恨他对林曼芝和自己都太过无情。

到底是做了近二十年的家人,与林曼芝更是快三十年的夫妻了,可贺淮对他们却像是对待仇人。

鹤灵渊离府后不久,林曼芝就生了场重病,那时候鹤灵渊得了消息想要进府来看望,可贺淮命人严防死守,决计不让鹤灵渊靠近府门半步。

更是在林曼芝重病之时,又带回家一个外室和私生子,气得林曼芝缠绵病榻一直未愈,导致身体衰败而亡。

即便后来鹤灵渊又凭借着自己的毅力重新获得皇帝的看重,贺淮对他也从未有过丝毫心软,两人在官场上对上后,势必要争出个输赢才罢休。

仿佛只有鹤灵渊彻底堕入深渊,才能证明他贺淮所行之事没有分毫踏错的可能。

前世的贺淮在鹤灵渊还未走向乱臣贼子那条路时,就一马当先的写折子抨击他,将他贬低到尘埃中尚不解气,怒骂鹤灵渊是心怀叵测的宵小之徒,说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让陛下快快处死他方能一举铲除这不忠不义之人。

毫无缘由的猜测却一语道破了鹤灵渊所行之路。

幸而陛下那时病得糊涂,只当是两人之间的官场斗争,哪里明白贺淮是暗地里就知道了许多原委。

那人的手段太过厉害,以京城为棋盘,众人为棋子,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到最后,鹤灵渊哪怕是还未找到确切证据,但已然知晓害自己落得那般惨败结局的源头真凶是谁了。

可是知道又如何?

他错失太过机会,臂膀尽断,独身一人已然了无生还之机。

时至现在,鹤灵渊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作了什么孽,才被硬生生推入了困局中。

破局之法又到底是什么?

鹤灵渊想的多,脑后就开始发出抗议的尖锐刺痛。

不管怎样,今生的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前世死的那些无辜之人,今生他要一一偿还;还有那些该死之人,他也要一个个手刃。

无论是复仇之路,还是乱臣之道,他鹤灵渊都要孤身再去闯一闯。

即便是又死一次,这次也要让他真正的仇人都跟着下地狱。

思绪纷飞,鹤灵渊难以忍受后脑之疼,只能疲倦地闭上了眼眸。

身后传来林曼芝的声音:“灵渊,既然你意已决,我劝再多都不能改变什么了,但这件事情还是要你亲自去向你父亲说明,毕竟你们是父子啊,父子之间哪有始终冷漠僵持着的?”

鹤灵渊不甚在意地应道:“嗯。”

而后他又询问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始末。

从醒来到现在,腿上难以忽视的疼痛显示出他似乎腿摔断了,可姜浓告知他现在是元昭十五年,这根本不是查瘾药案的那一年。

听到自己是坠马断腿,并且还有人冲出来垫了一下才只伤到腿时,鹤灵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他翻身坐了起来,笑意逐渐扩散,嘴角扯得很开,吓得林曼芝还以为他中邪了。

“灵渊,你笑什么?”

林曼芝心口发慌,总觉得今天的鹤灵渊有点跟往日不太一样,可到底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她只能安慰自己是和离这件事情太大太突然,给她造成了冲击,才导致现在神思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