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撑腰。嚯,真开眼了,俩做小的。” 她的嗓音并未刻意压低,此话一出,薛印刚才忍下的怒火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探出手就要去抓住这老嬷嬷给她个教训。 哪知动作却慢了一步,老嬷嬷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整个人直挺挺地往前扑倒在了地上。 沉重又闷钝的声音像是一大张肉饼被重重拍进了锅里。 围观众人霎时哄堂大笑,都盯着老嬷嬷摔倒的惨状笑得前仰后合。 “只有你祖宗十八代才都做小,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嫡妻,你又算什么东西?竟敢在此肆意诋毁?连昀——去,让京兆尹派人过来,把这婆子押入大牢,我亲自来审!” 时辰已近黄昏,暖融的金色霞光从大门口投进来,一大半都落在那站在门口不远处的人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浅淡又耀眼的薄光。 鹤灵渊神色冷峻,长眉微敛,眼底寒如霜落,看人的目光里都夹杂着无形且锐利的杀气。 他伸出一指定在婆子的身上,恍如开鞘利剑。 如此压迫至极的气势下,开口的声音却冷凝得很:“不仅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辱女眷,还口无遮拦随意诬蔑造谣清白女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拉出去,先关两日,待我有空后,亲自处置这个欺负本官妻子的罪犯。” 鹤灵渊淡淡两句话,便给那老嬷嬷定了罪。 等到连昀带着人来拉老嬷嬷时,她才晓得害怕了,“请大人恕罪,老婆子有眼不识泰山,胡乱说的话得罪大人和夫人了,我这就磕头请罪!还望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老嬷嬷顾不上被摔得到处酸痛的身体,翻身起来趴在地上就‘咚咚咚’地磕了好几个响头。 她本就是替人来办事,使唤她的人也不是真正的主母,而是为主母分忧的下人,若自己入了大牢,谁还会来救她啊? 婆子声泪俱下,又连声告饶,鹤灵渊却充耳不闻,他摆了摆手,京兆尹的人就强行扯着婆子带出去了。 听见婆子的哭诉声渐渐远去,姜浓才从怔愣中回过神。 刚才的鹤灵渊,那一瞬间,仿佛让她回到了前世。 一模一样的凶狠表情,紧蹙的眉眼和绷紧的唇角,还有那眼底阴沉的目光,都让姜浓心底发怵。 她咬着下唇尽力把脑海里面的回忆都压下,然后弯腰去扶起地上那位女子,“你没事吧?快起来,我带你去梳洗收拾下。” 姜浓搂着女子往二楼走去,陆卿云便去处理剩下的烂摊子了。 薛印原本想跟着上楼,可那女子衣衫不整,他不好近身,只能像最开始那般又守在了一楼的楼梯口。 鹤灵渊看姜浓像是没瞧见他一样,自顾自地就上了楼,他身上的气势顷刻间就泄下了。 他杵在原地缓了缓,才垂头丧气地缓慢行至二楼。 姜浓差遣了伙计去拿一套新衣来,她开门拿衣服的时候,鹤灵渊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他没有靠近,只道:“小浓娘,我在下面等你,我们一起归家……” “不必,说不定我就歇在姨母这边了。” 姜浓神色未变地从伙计手里接下衣裙,然后毫不犹豫转身关紧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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