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燥热,半夜起了风,吹得窗纸呼呼作响。 风声稍歇,紧随而至的便是一道震耳欲聋的响雷在沉闷的夜幕上炸出。 仿佛号角般,酝酿多时的夏雨也争先恐后地泼洒下来。 倾盆大雨兜头浇灌了整个京城,将白日里冒出来的那几丝暑气尽数压了回去。 时辰尚早,沉睡中的人或多或少被惊醒。 姜浓艰难地睁开眼睛,她仰躺在床榻上,半睡半醒着感觉自己的意识模糊又沉重。 周身仿佛被禁锢着,让她动弹不得,胸口的起伏都变得艰难。 神思混沌中,她迷迷糊糊地想:难道死后就是这种感觉吗? 完全喘不过气的滋味是真难受啊…… 她挣扎着想要翻个身。 将将几个动作,细密的汗水就从肌肤里渗出来,逐渐濡湿了亵衣,脸上的汗渍使得她更加窒息。 身旁的人察觉到了她的动静,稍微松了松那条环抱着她的手臂,转而将手掌贴在她的颈侧摩挲了两下,“……醒了?是被雷吓到了吗?” 男子低哑的声线中带着点尚在睡梦中的含糊,落在姜浓耳旁,让她瞬间就僵住了身体。 “别怕......我抱着你睡。” 他把手按在姜浓的后颈上,将她囫囵个儿地收进了臂弯中抱住。 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隔着单薄的布料,传递彼此的温度。 姜浓伸手去摸了摸他,顺着紧实的手臂线条往上,温热的指尖停留在男人喉结与下颌处。 她不自觉地想要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又竭力想睁开眼睛,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皮。 手心下跳动的经脉是如此鲜活,他们的姿势也分外契合,一种早就消散的属于她跟鹤灵渊的亲昵感油然而生。 她似乎有点明白了。 原来弥留之时,人真的会思绪混乱。 毕竟鹤灵渊的声音早已经失去了这份少年气。 恐怕还是因为濒死,所以才会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恍惚。 雨势越来越大,雨珠子打在屋脊上,又顺着往下滴落在青石板,噼里啪啦的声音混作一团。 姜浓停下了挣扎,她窝在鹤灵渊的怀里,心底祈求时间再慢点…… 让她再和他多相处一会儿,即便是垂死之际,姜浓也想抓住这片刻的温存和缱绻。 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拥抱过了…… 是年少的鹤灵渊啊。 也是她每晚在噩梦惊醒后,心心念念想过成千上万次的他。 更是还与她相爱着的他。 “睡不着?” 鹤灵渊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箍着她腰肢的手臂又缩紧了两分。 他偏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由于下雨少了往日里早该出现的晨曦,时辰都变得模糊难定。 今日雨大,既是他休沐的日子,又估摸着还不用去静梧院请安,鹤灵渊就骤起坏心。 手指顺着突出的脊骨往下,摸到了那截纤细柔软的腰肢,指尖隔着亵衣揉了揉,鹤灵渊哑声问她:“小浓娘,腰还酸吗?” 随着话落,修长有力的手指从她的后腰转移到了腹部。 温热的掌心熨贴在平坦的小腹上,捻揉的力道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少年人食髓知味,经常没轻没重的。 姜浓年纪还小,并不热衷那事,每次被折腾后都要嗔骂几句鹤灵渊。 他心疼她,也总草草了事。 昨天晚上睡之前,姜浓一脚蹬在他腰腹上,让他滚远些,别再碰她。 鹤灵渊却不肯,抱着人就不松手,到最后又闹得有点不痛快。 虽然姜浓爱生气,但也很好哄,鹤灵渊就格外喜欢逗她,从小到大都这样。 他的指尖从衣摆下钻了进去,指腹碾压着肚皮轻揉。 她生的白嫩,浑身的肌肤都经不起过分摆弄,否则红印子留下好几天都褪不了。 房间昏暗,偶有一道闪电划过,便有瞬间的明亮。 鹤灵渊借着一闪而过的白光看向怀中那人,她半眯着眼眸,似睡非睡的模样像个刚睁眼的奶猫,惹得他将吻印在了她的眼睑上。 “妹妹好乖。”鹤灵渊已然清醒过来,手上动作越发没了分寸。 升腾而起的念想沿着心口燃到了腰下。 鹤灵渊的手也随之往下。 姜浓抬手搭在额头上,燥意从身体里蔓延开来
重生(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