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儿是沈安宁。 其他同学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实在很好奇这位村状元的真实水平。 李选民拿着卷子讲起来,完全不管没了卷子的幸运儿该上哪去。 沈安宁翻出自己的错题集准备盲听,没想到右手边主动递过来半张卷子。 “当谢你的薄荷糖,”祁燃垫了本物理竞赛题在写,眼也没抬地又补了句,“可以随便写。” 沈安宁下意识地又往兜里摸,恍然意识到自己把糖吃完了,又道了句谢。 看得出来他答卷很随意,题干上零星几个圈画出关键词,草稿也是直接往卷子上打,墨迹四处都是,偏偏又挺乱中有序。 她径直看向最后一题——空白的,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升起点不明不白的失望。 但见着卷子上和727如出一辙的辅助线时,她又有点佩服他晚来十几分钟还能做到这个程度。 得,这是个劲敌。 劲敌身上那股染发的药水味还没消,写题时胳膊肘抵着桌沿,一只手搭在后脑勺上,一只手行云流水地写,偶有迟疑,转几圈笔,又能顺畅解决。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皱着眉。 台上很快讲完,李选民拿着她的卷子总结:“很不错,只错了一道,但如果还能提提速度,留多点时间想难题,这题也不在话下。” 恐怖如斯,班上的同学缩了缩脖子,他们大多数都错了七八道。 “牛逼啊。”江芋偷偷把手放在背后比了个大拇指,小声说。 “江……算了,不打击你,自己上点心。”听觉灵敏的李选民立马把矛头转过去,“晏连泽几道?” “三道。”乱糟糟的脑袋焉下去。 “又给我犯8-4=3的错是吧?”李选民怼人时擅长旧事重提,略过他,又问,“祁燃呢?” “两道。” “还行。”这话有点勉强。 难道他是什么附中秘密武器? 沈安宁看了眼自己习惯性在祁燃卷首打的分:29/30,天马行空地想。 晚自习有三节,前两节正课,后一节归学生。 李选民快马加鞭地又上了节复习课,丢下一沓练习题才走。 “这才第一天!我拿命写这堆纸啊!”江芋绝望呐喊。 花四十五分钟写六门课的作业,饶是启航班也哀鸿遍野。 直到九点五十的放学铃打响,沈安宁也没能写完,抬头一看,起身准备走的无不背着大包小包,剩下还坐着的多半是住校生,江芋就是其中之一。 她数学不太好,一直在死磕那两张练习卷,还得抽空和晏连泽斗嘴,“我信你个鬼,别吵姑奶奶写题。” “哪题啊?”他贱兮兮地凑过去,“就这?我看一眼就知道选......” 江芋快准狠地捂住他的嘴,毫不留情把人推走,“滚滚滚,回你家去。” “切,”晏连泽被推得晃了两下,搭上祁燃的肩,又朝沈安宁的方向抬抬下巴,“走吧,一起回家。” “我晚修出去买了辆电动车,可以自己走。” 沈安宁回了一句算是拒绝,翻出本绿皮笔记,在其中几页折好角后递给前桌,“练习题里大概对应的知识点我做过标记,你可以看看。” 江芋垂死病中惊坐起,眼泪汪汪,“宁宁,你别被我爱死......” “顺便的事。”沈安宁笑着应。 “我去,鸡皮疙瘩起来了。”晏连泽夸张地抖了抖,拉回刚才的话题,“你会骑电动车啊?可这人生地不熟的,这几天还是先一起吧?” “虽然我也觉得这家伙很不靠谱,但是认个路问题不大。”江芋也劝。 被晏连泽勾着肩而弯了点腰的祁燃秉持一贯的拽王风范,低头专心看手机,没说话。 最终,三人一同前往车棚。 沈安宁给自己定了个拿下即兴演讲第一名的目标,走在边上,戴着耳机上网看英文ted演讲视频。 学校路灯不太亮,追追打打的学生倒不少。 稍不注意,沈安宁差点被撞到。 及时拉了她一把的祁燃换到外侧,晏连泽也跟着他走到边上,嘴里还在嘀咕,“燃燃,你怎么总拨头发?难道老章那帽子里真有虱子跳蚤蜱虫……” 以防他说出什么更奇怪的东西,祁燃果断捂嘴,“头发又漂又染的,不舒服。” 原来这人晚课全程皱眉是因为不能光明正大抓痒? 听了个全的沈安宁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