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安宁不觉得他会和晏连泽一样歪歪斜斜地敞着领口,但也没想到他会把扣子扣这么规矩。 “你谋杀啊啊!”晏连泽稳住车头,推着山地车过来,不忘指责。 “没,我来救你狗命。”祁燃单手插兜,神色厌厌,“所以什么事?你杀人放火了?” 晏连泽星星眼,“即使这样你也愿意来,我真的好感动。” 祁燃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不来怎么拿举报金?” “......我恨你,真的。” 旁边的沈安宁没忍住笑。 少有人注意她那双偏圆杏眼,清澈如汪泉,笑起来弯似月牙,波光粼粼。 祁燃疏冷的神色不自觉软了软。 晏连泽把他的山地车停好,问沈安宁:“你会骑车吗?两车都没后座,我俩挤挤,你自己骑一辆?” 她摇摇头,又指了下祁燃的山地车,“我不会,但是这辆......好像有后座。” 这个好像说的很委婉,线形流畅的全黑山地车上略显潦草的白色后座再明显不过。 “不可能。”晏连泽斩钉截铁,回头亲眼看见的那一刻呆了,“燃燃!五位数的车你就这么造的!” 祁燃扬手打了个哈欠,漫不在意,“买来不就是造的?” “那是不是也可以让我骑骑?”晏连泽搓手。 “做梦,”祁燃无情推开,“走不走?再拖迟到了。” “走走走!我要和你断情绝义一天!” 祁燃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你。” 晏连泽气哼哼地搬起沈安宁的书箱,骑上自己那辆,把箱子卡在身体和山地车前杆间,转头对她说:“告诉那个冷酷无情的人,你要坐他的车上学。” 说完,脚一蹬,如出弦之箭。 沈安宁深刻认识到方品回那句“你俩骑车比狗还快”。 再回头—— 祁燃手抵车把,长腿撑地,目光里没什么情绪,侧头稍作示意,下颚线利落分明。 沈安宁也没拘着,道了声谢坐下。 暑气氤氲,水匀大道边香樟成排,湖岸潮湿的风吻过耳廓,抬头看,有阳光、树叶,和少年人单薄却宽广的肩。 一路无言。 他们跟上晏连泽的脚步时,他正搬着书箱哼哧哼哧地爬坡,嘴还闲不住地碎碎念,隐约能听出是在声讨祁燃。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书,沈安宁小跑几步追上前,“谢谢,要不我来拿吧?” 祁燃慢悠悠地路过,瞟了眼他快垂到地上的手,摇摇头,“唉,细狗就是这样。” “不用,我很行。”本来还想分几本书出去的晏连泽立马昂头挺胸,大步往前走。 沈安宁没强求,转头问祁燃:“教学楼离这远吗?” “还行,一个坡两个弯三百米而已,”他摊了摊手,做无辜状,“男人至死是少年。” 这人焉坏。 沈安宁腹议。 “你要先报道还是直接回教室?”祁燃双手自在地环后边,昂起下巴,后脑勺枕着,一副大爷样,漫步走在前面。 “报道吧,我还不知道分到哪个班了。” “浣南那位除了去启航班还能去哪个班。” 沈安宁还没听过这个称呼,“浣南那位?“ “是啊,”祁燃稍稍侧头,看她一眼,说不尽的调侃,“叫人闻风丧胆的村状元,久仰大名。” ......这张嘴真的很擅长让人哑口无言。 但人也靠谱,把沈安宁送到办公室门口才走。 里边空调很强劲,她敲了敲门,刚打开就被一阵冷风浇了满脸。 “报告,请问是高三年级办吗?我是今天来报道的转学生。” 这里只有一个挺着啤酒肚嘬茶的中年男人,见着她,保温杯一放,乐呵呵地迎上来,“哎,是,欢迎啊沈安宁同学,就等着你呢。” “老师好,让您久等了。” “好好好,我是你班主任,章仁亮,你跟着启航班那群兔崽子叫我老章就行。” 那她不也成兔崽子了? 想是这么想,沈安宁面上还是乖巧点头。 “那行,”章仁亮又拿起他那生了锈的保温杯,起身带路,“走,回班去。” 办公室在一楼最左边,启航班就在它正头上。 但毫不知情的沈安宁愣是跟着大摇大摆的章仁亮从一楼最左边走到了一楼最右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