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仁楚被带进一间牢房,牢里潮湿杂乱,角落的湿润草垛更是散发出难言的气味。 “到底是谁要害我?”直至现在他也想不通,那灵芝会何会有毒以及邵小将军中毒身亡之事又为何会发生得如此凑巧。 回想刚刚在席上,盛清锦屡次咄咄逼人,很难不让人怀疑。 也不知要在此地呆多久,思及此,心里越发慌乱,进来得仓促没来得及传信,也不知自己被关进牢里的事传没传到到后宫里。 如儿知道了他才有出去的希望啊。 无论如何,还未定罪之前,他皇亲国戚的身份还在,这监狱司应当也不敢对自己动用私刑。 如此想着,柳仁楚定下心来,轻轻的吐了口浊气,累了一天一夜身心俱疲,靠着铁栏闭眼歇息,只是,没过多久,锁链碰撞声把他惊醒了。 睁眼,五六名衙卫簇拥着一个裹着银甲壳软披的人站在他面前,脸色阴沉像是含着利剑,郑燮和几个衙卫毕恭毕敬的侯在一旁。 柳仁楚自然知道他是谁。 “邵太尉,邵小将军的死真的是个误会”急切地朝对走方了两步主动辩解道。 邵钧听此言,不自觉想起了自己中毒身亡的儿子,更是怒不可遏“我儿本只是一点小旧疾,但却因吃了你家药馆的药命丧黄泉,你说是误会就是误会了。” “肯定是有人陷害我柳家,大人明查啊。” “明查......。”邵钧不自觉发出一声讥笑,“我可不就是来查的吗,若是柳宗主快些签字画押我也好早点呈给皇上,给你一个痛快。” 话音一落,柳仁楚打了个寒战:“邵太尉,我与邵小将军无冤无仇,怎么会下毒害他呢。” “听说你卖给天下第一楼的药材害死了人,如今证据确凿,休要狡辩。”气极,邵钧往后招了招手,几名拿着长鞭的衙卫从暗处走出来“给我打。” 郑燮看着眼皮狂跳,内心十分忐忑。 硬着头皮迎上去:“太尉,柳仁楚毕竟是皇后娘娘的父亲,若是打死了,恐怕......下官不好交差啊。” 邵钧转头横了他一眼,郑燮瞬时哑了声,不敢再多言。 “给我打。” 衙卫们提着鞭子走近,细看,能看到长鞭上的倒刺,一鞭未起一鞭已落,皮肉的撕裂声越发清晰。 “太尉,你在动私刑,我是皇后娘娘的父亲,若是皇上知道了怪罪下来,啊啊啊。”柳仁楚左躲右闪,口里的话被打在胸口的一鞭给截断在了惨叫声中。 “哈哈哈哈私刑”邵钧笑得止不住,看着被打得浑身是血的人,十分愉悦“那就看看到时候皇上站在那一边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快的,报仇得一步一步来才痛快” 这场酷刑不知持续了多久,等柳仁楚再次睁眼的时候,趴在地上,浑身无一处舒缓,那些残忍的侩子手都已经走了。 柳仁楚眼泪不自觉掉下来,想他前半生即使天资平庸,但一路平坦顺畅,何曾如此狼狈过,回忆了一下往昔,越发觉得凄凉,不知不觉间伴着痛就又晕了过去,再次醒过来时是被一股刺痛疼醒的,眼上被蒙了一层东西。 感觉到有轻微的脚步声。 柳仁楚惊呼:“谁在这儿?” “啧啧,打得可真惨。” 一道男声响起,伴着一声轻笑,语调慵懒,不知为何。柳仁楚听出了一丝熟悉。 姬颜用针在地上的人胳膊上扎了个口子,见流出一条血线,伸手用瓶子收集起来,差不多后,盖紧放进袖子里。见人醒过来,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盛清锦。 眼神示意:人醒过来了,走? 久久不见人说话,柳仁楚越发惊惧:“你们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 不理身后的人的崩溃叫喊,二人走出监牢,盛清锦动手把刚才用铁丝撬开的铁索再次合上,一固一拧,动作十分行云流水,姬颜再次感叹这人不亏是楼主,武功高强也就罢了,还多才多艺,旁门左道的功夫也学得有模有样。 到了冬雪所在的客栈,狄严和木离都已经到了,三人一坐二站呈一条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见人归来,冬雪急切地跑过去向姬颜身上四处扫视,见毫发无损才松了口气:“小姐你别再无缘无故失踪了,担心死我了。” 木离也看向罪魁祸首,眉头皱得打上了死结,作为护卫,料谁一大早起来,保护的人不见了心情都愉悦不起来,若不是赶来的狄严及时说了二人去向,他恐怕会因此扰得柳府再次鸡犬不宁。 姬颜也很无奈,昨晚夜半三更,睡得正熟就被盛清锦叫醒,只说有进药脉地宫的办法,再三追问却又不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