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银铃般的一阵笑:“所以说,祖母啊,是三个漂亮姐姐呢,都跟我三哥有说有笑的……” 道简几乎要笑出声,转头看了看刘崓,只见他一脸震惊,张口欲喊又赶快忍住,退后半步道:“祖母,孙儿和军师来给祖母请安。” 屋内传来欣悦又慈祥的一声:“快进来。”刘崓便带着道简进去,将礼物献上 刘黛敏见自家三哥来了,从椅子上蹦下来又往他身上扑,刘崓一皱眉:“在外面就没个大姑娘样子,你今年几岁了?” “哼。”刘黛敏瞬间变脸:“三郎你也变无趣了,跟大哥变一样了,不跟你玩儿了!”说着向老太君行了个礼道别,径自蹦跶着出去了。 老太君笑着摇摇头,又招呼刘崓坐在自己身边,拉住他的手笑道:“你妹妹在家憋闷的不行,好容易盼到你回来,自然多了些孩子气,实则这几年读书女红都很上心,已经懂事多了……”这么说着,她又是一叹:“黛敏是真的长大了,刚刚赶着我午歇起来就来给我揉捏松泛筋骨,你爹爹的诚孝,你们三个都学了十成十,祖母就盼着啊……这老骨头再多撑几年,等到你娶了新妇,黛敏也嫁了好人家,我到了地下也能跟你们祖父报个喜讯去……” 刘崓明白自家祖母的眷眷慈心,却也十分发愁,只能顾左右而言他:“祖母,黛敏还小呢,还没及笄……” 老太君却不容他蒙混过关:“嗯,黛敏还小,不急,那你呢?二十六了,怎么打算的?你妹子刚跟我说的,想必你在外面也听见了,到底是何人与你同车而归,就不能跟祖母说说?” 老太君这么问,刘崓愈发无奈:“祖母不要听黛敏胡说,那几位是孙儿的同僚,雍州的官员。” 老太君笑着摇摇头:“你唬祖母呢?雍州哪有这么年轻的小娘子为官,品秩还能够的上与你同车的?”“嗐……”刘崓眼看瞒不下去了,只能一五一十地将盛时行三人的身份和雍宁关内的案件捡着能说的跟老太君说了,只是略过了自己受伤生病的事情。 道简看他真的急了,也赶快从旁作证,哪知老太君还没说什么,一旁陪着老嬷嬷眉梢一动:“老太君,说起来这位盛家大娘子,不就是十数年前与皇家议亲的那一位?怪不得也迁延到了现在……” 老太君一时记不起,追问了一句,刘崓平素也不爱打听京师高门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何事,此时也装作不在意,实则支棱起耳朵听着,只听嬷嬷言道: “说起来,反倒是盛家背运,议的是‘坏了事’的那一位……” 老太君闻言一惊:“是瑞王家?” 嬷嬷点点头:“现在可不能提这俩字了,瑞王谋逆……” “是了是了,现在是庶人了。”老太君喟叹,嬷嬷又道: “刚刚三公子说起这事,我才想到,可不就是那大理寺少卿的盛家,十数年前他家大娘子在御宴上先是才惊四座,又破了先皇贵妃娘娘的御猫失踪案,说来也是有趣,先皇问她要什么封赏,她不要金银珠宝,却想入太学读书,就是这一句得了先皇青眼,御赐她入文华殿为皇家世子郡主同窗,可似乎也以此为契机,没过多久就将她指婚给当年的东宫世子,谁想到第二年太子谋逆,全家都坏了事,本来先皇仁慈,只处置了废太子,让太子妃仍降为瑞王妃抚养世子,谁料那瑞王妃是个烈性的,一把火将东宫点了,王妃,良娣良媛,并小世子,小郡主都殁在那场大火中……” “这事儿我记得。”老太君点点头:“原来是瑞王那家子造的孽,后来呢?” 嬷嬷叹了口气:“好在那盛家大娘岁数还小,先皇陛下也觉得亏待了盛家,就让盛家大娘一直在文华殿读书,本来京师都私下议论着,或许是给如今东宫那位留着……”嬷嬷说到这里,不自觉地看了看刘崓,见他似乎没有在意,只是低头饮茶,才接着对老太君道: “谁知当今太子殿下似乎对她无意,另娶了陇西高门的太子妃,后来迁延几年,盛大娘子就中了进士,听说还差点儿点了探花,渐渐就又有传言说她是魁星照运,乃是克夫的命数……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到如今都没有高门大户去提亲了。” 道简听嬷嬷这一通真真假假神神道道的,心里一阵发慌,偷眼看了看刘崓,果见他眉宇间带了七八分怒色,似乎是自己的目光让他感觉到了什么,低头饮了口茶,又恢复了平和。 老太君此时却是冷哼一声:“京师里那些高门大户愈发无趣了,都是无稽之谈,以后莫再提了。”嬷嬷赶快低头称是,老太君又对刘崓道: “既然是帮了咱们雍州军大忙的,三郎你改日有空也请人家入府做客,好好答谢一番。” 刘崓闻言赶快起身应了,跟老太君叙谈几句便告辞。 道简陪着他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定就见刘崓又蹙起眉头,当下笑着摇摇头: